“你怎么会同意让玉芙跟他们出去打猎的,这是大家闺秀该做的事吗?”许母责备声音从屋内传出,许玉芙拦住了想要进去通报的丫鬟,站在门外偷偷听父母谈话,即使这也并不符合大家闺秀的做派。
“让玉芙跟着去也没什么,这正好也能跟向晨培养培养感情。”许老爷不在意地说道。
这话让许母更加不满:“有什么好培养的,我儿玉芙若是愿意嫁到他家去,该是他们夏家的福气,该好好供着我儿才是。何况,我瞧那夏向晨也不怎么样。”
“你当我看向晨就十分好吗?可你比着整个连安镇看看,有几个既有家世,人品端正,还能力出众的。向晨虽才干差些,可终究不是个坏孩子,而且夏家家财丰厚,再加上我们许家也有些家底,若两个孩子真在一起了,也能保他们终生无虞了。”
“从前我们总想着再看看,看有没有更好的才一直没松口将这婚事定下来。可是,陈家回来了,陈家上次来是什么意思你大概也听懂了吧。”
许母想到上次陈安福来似有若无地暗示了一番他的打算,极其不屑地从鼻子里冷哼一声。
许老爷接着说道:“他家的一双儿女也要议亲了,他也相中了夏家,他的算盘打得倒好,让女儿嫁进夏家,再让他那儿子娶了咱们玉芙,一下子和许、夏两家都联了姻。可你看看那陈宏生,那可比向晨可是差了十倍不止,向晨也算是从小在咱们眼皮子底下长起来的,总归是出不了什么大错的。”
“咱们若还是一直端着,让陈家和夏家先订了亲,你让咱们玉芙嫁谁去,是嫁陈宏生还是去别的地方寻摸夫婿去,你舍得玉芙远嫁?”
许母似是被说服了,不再言语。
站在门外的许玉芙小声嘱托丫鬟不要把她来过的事告诉父母,悄悄退出了了院子。
天色渐渐暗了,月亮半挂,许玉芙无言走在自家精致的花园里,她知道其实刚刚是向父亲母亲提出去清河镇的绝佳时机,可是她胸口闷闷的,堵在这里,一句话也不想说,她知道他们想听什么样的话,也知道他们想看到什么样的女儿,她一直都是这样做的,但她已经开始厌烦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就在他们给她筹谋亲事开始。他们不厌其烦地相看一个又一个地适龄男子,企图从一众平平无奇的人中选出一位烂得没有那么透的来当她的救世主,她对夏向晨没有任何意见,毕竟他们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只是,她不喜欢父亲母亲的说辞,他们说她一定需要一位夫婿,这样以后才能继续富贵顺遂。
没有夫婿就不能富贵顺遂了吗,她是许家的独女,她生来就富贵,她从小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经商治家等本领也得父母倾心相授。即使他们有一日不在了,她也有自信能接过许家的摊子,何须区区一个男人帮她守住富贵,何况是那些要才无才,要貌无貌,连她都比不上的败家子们。她不喜欢,她一个都不喜欢,夏向晨、陈宏生等等等等,她都不喜欢。
另一边的夏家灯火通明,热闹至极。夏向晨在夏老爷和夫人房间的榻上翻来覆去地蹬腿耍赖呢。
“我不管,我就要去清河镇,我们都说好了,我一定要去。”
夏夫人一边护着夏向晨担心他磕到头,一边耐心劝着。夏老爷就不客气多了,直接吼道:“就你这样的,去郊外打个猎都捅出这么大乱子,你还想去那?你少在这里添乱了。”
夏向晨并不服气,梗着脖子:“我哪知道那马那么不听话啊,再说最后不是也没出大事嘛,有林珏和燕文山一起,出不了事的,还有祝苼,祝苼也会功夫,我也会,我们一路上肯定能顺顺利利的。”
夏老爷嫌弃地指着他:“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
夏夫人帮腔:“是啊,晨儿你功夫学得浅,真遇上什么山贼匪徒,你哪是对手啊。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和你爹还活不活了。想玩什么在连安镇怎么玩都行,外面不太平,你出去我们实在放心不下。”
夏向晨蹭地一下坐起来,一本正经地对着他们说道:“我不是去玩的,我是要去查案的,我要去查十八年前陈家的那宗灭门案。你们从前和陈家不也是好友吗,难道你们不想为他们查出凶手?”
夏老爷和夏夫人都没想到竟是这个理由,听夏向晨说完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他们才终于明白,他们不是不欣慰的,只是十八年前的旧事重提,不一定能有好的结果,反而甚至可能惹来杀身之祸。可是看着儿子坚定的眼神,想着十几年来终日晃晃悠悠没个正形,如今终于肯干件正事,他们也不想打击他的积极性。
带着些许侥幸心理,夏家二老还是同意了,只不过言明要等燕文山的伤完全好了以后才能动身,本身能打的就没几个,再负伤出发,更是雪上加霜了。
陈云沛也一样在说服陈安福放自己出去。陈安福的态度则强硬很多,厉色道:“出去什么出去,你给我老老实实在家待着,好好学学怎么做一个大家闺秀。”
“大家闺秀怎么了,许玉芙够大家闺秀了吧,她也要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