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众人都不是普通人,即使不能用术法也都有武技伴身,再加上城主府的府兵严格镇守各处,除开这莫名其妙的祟气应该没有性命之忧。
茗静等人被安排在外围,只因为叶梓霄被认定为毒杀城主的嫌疑人,他们清弦宗的弟子便受到多方鄙夷。
“不满意这个位置啊,那不如去水牢里呆着吧,你们门派那个叶梓霄毒害城主大人,没把你们直接下狱都是好的了,还把自己当贵客呢?”一队府兵的小头领路过,他听到茗静埋怨地面坑坑洼洼还不给他们座椅,不由得上前讥讽。
茗静怒道:“你们欺人太甚!”他意识到,宗门内的顶梁柱不在这些人便换了副脸色,一时间痛恨起自己的弱小来。
茗蕊拉住茗静,冲那小头领说道:“我知你等因高城主中毒一事迁怒于我们,只是我大师兄风光霁月,毒害城主于他并无好处,没有足够的证据何以就给他定罪了?”
“再说,你们现在欺我宗门无人,可知我宗门长老不日便归,到时追究起来你们又当如何?”
那小头领被问得噎住,但还是嘴硬道:“叶梓霄定是同那黑衣女子串通好了,在酒中下毒,后又一同逃走,这不是做贼心虚是什么!”
“你胡说!”茗静当即反驳,他正准备组织语言反击时突然感到一阵心悸,出于本能茗静弯腰捂住了胸口,没想到因此逃过一劫。
原本剑拔弩张的两拨人突然安静下来,茗静还疑惑那咄咄逼人的小头领怎么没了声音,就看见面前的那一队府兵各个神色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脖子。
随即一道道鲜红的血液自他们颈中溢出,一群人失了生机无力地倒了下去,血迹自地上蔓延开来。
茗静颤抖着捂住嘴,转头看到了令他一生难忘的场面,茗蕊以及其他同门皆捂住了脖子,血色延伸,铸成了茗静的梦魇。
此时笼罩破妄城的灰雾已经悄悄散去,茗静搂着衣裙已被鲜血染红的茗蕊,茗蕊最终连一句遗言都没有留下,睁目地死在了茗静怀里。
身边是其他师兄师姐的尸体,茗静此时沉浸在悲痛中,似是呆傻了一般,没有察觉周围的雾逐渐散去,不同的几个方向传来尖叫声、哭声与兵刃交割声,他都没有余地去思考发生了什么。
此时“祟气”散去,广场上一片狼藉,虞黛正指挥着府兵镇压一处又一处的混乱,据手下的人传来情报,破妄城中来了一群刺客,专对仙界弟子动手,手法多为割喉一击致命。
没了干扰视线的雾气,虞黛大约看清了场中状况,正如下属所言,尸体横陈的地方大多是仙界弟子附近,究竟是谁,如此针对仙界中人!
场面很混乱,府兵、各界弟子,还有城主府的仆人打做一团,虞黛打退一个试图刺杀她的侍女终于反应过来,这群人伪装成了城主府的下人混入其中!
“他们伪装成了下人,所有人注意周围的人,眼生的格杀勿论!”虞黛大声喝道。
此话一出,混乱的场面逐渐清晰地变成两波人对峙,其中一方就如虞黛说的,全是身着城主府的仆役衣服,有男有女。
没了偷袭的先手优势,这波人很快便露出败相,被逼至一个角落,眼见就要被一一活捉,此时一个中年男子冲着虞黛这边大喊:“大人快救救我等!”
虞黛一听这话暗叫不好,还有藏着的!然后她感觉脖子上传来冰凉的触感——一只手悄无声息地拂上了她的咽喉,她欲出手反击就听见耳边传来清脆的女声。
“别动哦。”一个侍女打扮的女子出现在虞黛身后,一手掐住虞黛脖子,另一只手上下翻弄便使得周围的十余名侍卫全部倒下,过了一会儿才从侍卫的身下流出一摊鲜血。
即使女子仍处于包围中,但所有人都能感受到她的气定神闲,刚才的一番手段让城主府的人不敢上前,更别说城主夫人还在她的手里。
如果茗静抬头一定会发现这名女子就是之前给他们引路的侍女。
虞黛被挟持住只得叫府兵都退开,她忍住脖子上的疼痛说道:“这位姑娘,不管你同破妄城有什么仇怨,那也不该将气撒在众多仙门弟子身上吧。”
只听得女子笑声如银铃般,她说道:“谁跟你说我和破妄城有仇的,我针对的素来是这些外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