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路,好久不见。”
“学姐好久不见,以后是该称呼木兔学姐还是德大寺学姐?”八阁雪路从家里人口中得知德大寺家族认回自家女儿的消息还在想这传奇人物会是谁?
没想到竟然是自己见过的人,难怪从一开始泷介宫学长就离她那么近。
原来泷介宫学长那样的人也难逃世俗。
“喏,真正的木兔光笺。”木兔光笺拿出自己的学生证给八阁雪路。
雪路好像有些长高了。
“你来试试。”
“我去拿弓箭。”八阁雪路知道自己现在可做不到木兔学姐的境界,实体的弓箭对她来说还是很重要。
看着八阁雪路射完一箭又一箭,木兔光笺热血沸腾。
这是不曾畏惧的弓道。
那自己又在害怕什么?
木兔光笺对八阁雪路的弓道颇为赞赏,一时间竟有些迷失。
“学姐,你好像变了。”八阁雪路敏锐地察觉到木兔光笺的变化。弓道有时候会产生人与人之间的感应。
“我在害怕。”既然雪路能感知到,那就没什么好隐瞒。正好,木兔光笺也想知道自己究竟在害怕什么。
“学姐会害怕什么?”
“不知道,深深的害怕,到底是在害怕什么?”木兔光笺坐在弓道场上,看着远方的箭靶,黑白分明。可惜她却是一片混沌。
“不安还是不稳定?”学姐内心有一片失序的地方。听说,学姐的男朋友和哥哥都去了国外,可能是亲近的人离开之后的不安。也可能是大环境变动后的不稳定感。
“我不知道。”
最近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木兔光笺很少将时间留给自己,让自己一个人反思和沉静。今天的事情就像是一个信号,果然还是需要更多的静心和独处时间。
“学姐,不如我和你讲讲怎么利用德大寺家族的资源帮自己做事情。”八阁雪路狡黠地眨了眨眼睛。
“说来听听。”木兔光笺瞬间有了兴趣,这确实是她想知道的信息。
和八阁雪路畅聊后,木兔光笺有了更多不安。
雪路看似享受着家庭带给她的便利,实则背负了更为沉重的责任。从一出生就注定的责任,就算是作为家中幼女也需要维系家族荣光。
恋爱可以随意、任性,未来伴侣则会出于家族安排。
用婚姻交换利益,用女性维系联系,用背负这笑话般的命运获得物质。
“不过学姐就不一定了,毕竟学姐是德大寺家族唯一的继承人,当然是可以选择自己的伴侣,只不过那个人肯定以后会改姓德大寺。”这已经是八阁雪路能想到的最好的结局了。
至于泷介宫学长,如果学姐不改回德大寺的姓氏,还尚有可能。学姐一旦改回德大寺,一切绝无可能。
“一定要这样吗?”
“一定要这样。”这就是责任和代价。“学姐要享受现在的生活。”
与八阁雪路的交谈让木兔光笺更清楚地认识到现实,原来她的行为在大人眼中只是过家家,幻想总会有破灭的一天。
那天会是哪天?
木兔光笺不动声色地继续当前的生活,她还只是高中生,不需要考虑这么多,也不想考虑这么多。
学校弓道部的单人比赛,她一直是出赛队员,每一次她的比赛都可以看见排球部成员的身影,木叶学长每场都会特定赶来为她加油,赤苇学长几乎场场都到,错失的那几场都是因为他有排球比赛。还有小见学长、鹫尾学长和猿杙学长,他们也常常都回来。
木兔光笺知道有些感情是时间也不会改变的,就像因为哥哥和排球部的大家结下的感情。哥哥现在就算在国外,可大家依然是坐在场上为她加油。
这份安心,逐渐抚平了木兔光笺心中的不安。
冬天到了,赤苇学长马上要毕业了。赤苇学长毕业的时候,哥哥一定会回来吧。
若利也一直在国外。
木兔光笺每天都会和牛岛若利通电话,两个人交换彼此的生活。约定着下一次见面要做的事情。
寒假,她就可以去见若利了。
如约而至的毕业典礼,排球部的众人都回到学校。他们都是来见赤苇学长,就连国外的哥哥也回来了。
木兔光笺看着哥哥亲手将从国外带回来的花环戴在赤苇学长头上时,赤苇学长的脸红。那个花环是哥哥在国外第一场比赛获胜赢得的奖品。很多已经枯萎的花朵在昨天晚上被细腻的哥哥逐一替换。
哥哥昨晚应该是没怎么休息。
“光笺,一起来拍照。”木叶秋纪大声地喊着在一旁出神的木兔光笺。看来木兔和赤苇的感情被她全部看见了,不知道作为木兔的家人,她会怎么选择。
“好,木叶学长。”上一次大家在学校的毕业合照还是去年哥哥们毕业的时候,这一次是赤苇学长毕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