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败冀州归来,帝乙以苏护首级制酒器,大宴群臣,殷寿向父亲请献战舞,十七个质子执盾持剑,模仿战争场景为舞。
鄂顺、姬发、姜文焕、崇应彪四大质子打头阵,其余质子分散两翼,拱卫正中央的商王孙殷郊。礼乐等级,密不可分,作为诸侯,为商王开疆拓土冲锋陷阵,是必须履行的义务。
质子四方四四一组,相互对抗,殷郊舞剑其中,帝乙见了,抚掌笑道:“是郊儿啊!”殷寿笑着附和,“回父王,是殷郊。”阵型收缩,四大质子回护中心,三个质子合盾膝上,众人齐齐将殷郊簇拥。殷郊踩盾而上,高举手中鬼候剑。
帝乙乐得合不拢嘴,就在这时,太子启也拔出了剑,帝乙以为长子要为自己舞剑助兴,谁知殷启却将手中剑刺进了帝乙胸膛。
殷王朝的天,变了。
崇应彪目睹一切发生,余惊未消回了营帐,帐中漆黑一片,角落中忽然传来一阵异响。崇应彪立即警惕起来,下意识举起手中剑,呵斥道:“谁?”
“我。”朝光的声音平静。
崇应彪点燃烛火,却发现朝光还抱膝坐在地上,她双眼红肿,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崇应彪不由蹙眉道,“你怎么还没走?”
“鞋!”朝光扶着旁边的盔甲站了起来,露出仅剩的一只鞋,“你把我鞋丢哪儿去了?”崇应彪想了想,“可能掉路上了,没注意。”
朝光:“.......你把我的鞋还给我。”
“我要是不找呢?”崇应彪将盾与剑放在桌上,顺势坐在桌子上,拿起水壶,狂饮一大口,昏黄灯火下,溢出的水顺着他精壮的胸膛流下,粼粼闪动。
朝光别开目光,崇应彪注意到朝光的神色,捡了件外衣披上,一本正经道:“你可别告诉我,没鞋你就不走了。”
朝光并不理他,知道鞋是丢了找不回来了,多说无益,她抬腿就走。
“等等!”崇应彪忽然叫住了朝光。
崇应彪从桌子上站了起来,拿起盾上的剑,朝朝光走来,朝光瞬间紧张了起来,“你要干什么?”他走到朝光身边,高大的身躯忽然沉下,崇应彪蹲下身子,一手握住朝光曳地长裙的尾端,缠了几圈在臂上,确定一个合适的长度。
长剑斩断多余的布帛,切口干净利落,崇应彪将手上的布帛丢到一边,站起身来,“好了,走吧。一会你出去摔了,可就是你自己不长眼,跟我没关系了。”
“谢谢。”朝光礼貌道。
朝光一高一低走出崇应彪的营帐,没走多远,没穿鞋的脚就被路上的小石子硌得生疼,走回去,不太现实。现在刚过傍晚,正是喂马的时辰,马圈不会修在上风向,朝歌夏季吹东南风。
朝光抬头望天,寻找北极星的方向,确定好四方位置。开始朝西北方向走,果然,走了没多久,一队奴隶出现在她眼前,他们抬着一翁翁清水和干草,显然是要喂马。
朝光一瘸一拐跟在那群奴隶身后,来到了马圈,不问自取是为窃,朝光等了一会儿,直到一队人马巡逻至此,朝光迎了上去,向巡逻的质子领队扶肩行礼,“我是大司命殿的巫女朝光,有事耽搁在此,不知阁下可否借我一匹马,明日便还。”
那领队锤胸还礼,面露难色,“这,朝光巫女,不是我们不借,是....这里的马都是烈马,可能不会听你驾驭。你看哪一匹你能骑,你就借走吧。”
“.............”朝光。
马圈很大,近千匹马被蓄养在此,朝光站在门口,浓郁的马膻混合着马粪的味道,扑面而来,朝光胃里一阵翻涌,她按下胸腹的恶心。
抬眼望去,黑压压一片全是马头,十分壮观。朝光顺着宽阔的过道,一路寻去。年轻的马脾气不好,一有生人靠近,就变得躁动,朝光害怕这些马发起狂来给自己一蹄子,躲得远远的。
走了许久,才在众马中找到了她觉得有戏的一匹,黑色的老马慢悠悠嚼着食槽中的草料,见有人来了,眼皮都不抬一下。谢谢你,赢煊,朝光在心中感激道。
朝光走过去,试探性的摸了摸马头,老黑马抬起头,打了个喷嚏,似乎认出了朝光。朝光解开缰绳,将黑马牵出,踩着马镫爬上马,黑马纹丝不动。
半坡点火和发马起步,是朝光利用交通工具的两大难题。
无奈,朝光只能轻轻在马屁股上拍了一下,老黑马似乎明白了朝光的废柴,赏面子的走了两步,朝光大喜,牵动缰绳。黑马慢慢的跑了起来,朝光缓缓加速,不敢跑得太快。
可朝光还是高估了自己的骑术,即使是老黑马,它的速度也不是朝光所能控制。也许,只有苏全孝那匹马才适合自己,那匹马究竟受过主人怎样的训练,才能接纳自己这拉胯的马术,朝光不得而知。
耳边风声呼啸,朝光紧紧抱住马鞍,不让自己落下马去,害怕与悲痛的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黑马再一次加速,朝光的手一滑,从马上坠落,幸亏黑马年纪大,经验丰富,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