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应彪的条件提出来,脸上猝不及防挨了一下,他愣了,捂着脸道:“你打我做什么?”朝光被他这无耻的条件气的说不出来话,好半天,才艰难的道:“你拿女人当什么?以前是战利品,巩固地位权势的棋子,现在生育的工具?”
“那我没有办法。”崇应彪看了一眼气的面红耳赤的朝光,她在意的东西好像总和别人不太一样,“我要是现在把你放了,殷郊就会立刻杀了我。所以,你先跟我回北崇。到了北崇,我把姬诵送回去。你跟我在一起,我们生个孩子。如果殷郊赢了,你就是我的夫人,不受任何影响。如果姬发做天下共主,我就放了你,立我们的孩子做世子,姬诵是你的孩子,北崇也是你的孩子,你总不愿意看到他们手足相残的吧。”
朝光愤愤看向崇应彪,看着他那副一本正经说出自以为对谁都好筹谋的无耻模样,她抓起枕头,砸向崇应彪,“你不要脸。”
“母亲。”姬诵被朝光的声音吵醒了,揉着眼睛,一副要哭的架势,朝光赶紧将姬诵揽入怀中,捂住他的耳朵,威胁道:“崇应彪,我警告你,你要是敢碰我一下,我就捅死你,我发誓,一定会杀了你。”
崇应彪愣了,从来只有他威胁别人,哪有别人威胁他的份,他看着背对他,压抑怒气低声哄姬诵的朝光,越想越不对劲。
他躺倒榻上,向朝光的方向挪了挪,伸出双臂,穿过朝光的腰,将她紧锁在怀中,下巴搁在她的肩头,“你现在在我手里,你还敢威胁起我来了?你猖狂的过了头吧,跟着姬发久了,就认不清自己的位置了?条件能谈谈,不能谈.....你竟然敢打我?”
姬诵半睡半醒,抓着朝光的衣襟,嘴中断断续续呜咽,他已经开始记事了,朝光不能让他看到这些,她深吸一口气,“起码,等我把孩子哄睡,他哭起来很凶的。”
崇应彪没有动,朝光继续拍哄姬诵入睡,看着朝光的手一下一下不轻不重的落在姬诵身上,看得久了,崇应彪也有了一种困倦的感觉。朝光的身上很温暖,还带着一股独属于母亲的甜香。
他好像回到了还是婴幼儿的时候,母亲将他抱在怀中,他是安全的,充斥着爱的目光落到他身上,像阳光一样,暖洋洋的。困倦的感觉越来越重,从弑父后就一直紧绷的神经,微微松了下来,无数个靠大汗淋漓宣泄精力、靠酒精麻痹才能入睡的夜晚,都那么痛苦。
怀里的姬诵睡着了,朝光背后的崇应彪也睡得香甜,呼吸均匀。朝光想推开他,又怕吵醒他。她摸着姬诵的小脑袋,开始思索应对之策,子娍的计划看似算计了所有人,但,总有漏洞的。
子娍返回鹿台,却被门口卫士挡住,“大王说,等妇娍将军想好一个让他不杀您的理由再进去。”子娍看了一眼那卫士,眼神平静,“让开,我要进去。”
那卫士急了,“将军,现在大王正在气头上,你别进去了,等他气消了你再进去。”子娍身后的卫士也面面相觑,齐齐劝她不要进去。作为殷人的族旅,这些卫士十分担心子娍会触怒殷郊,被他杀死。
子娍转过身,看了一眼自己身后的卫士们,吸了一口气,用不容置疑的语调告诉他们,“是我违抗了王命,大王就算要杀我,也是应该的,大王,是天下的共主,任何违背大王意愿的人,都会被杀死,没有人可以例外。”
说罢,子娍转身,在无数双担忧的眼神中,坚定走入鹿台。
摘星阁中,殷郊还未入睡,坐在主座上,衣襟大敞,露出胸口缠绕的纱布,这是他的父亲殷寿留下的。
他拿着一块丝帛,认真擦拭鬼候剑,从子娍进入摘星阁到跪倒在殿前,三次向他行礼,他都没有看子娍一眼,依旧专心致志的擦拭手中宝剑。
子娍见殷郊不理她,索性站了起来,大着胆子从殿下步上阶陛,走到殷郊身边,她跪了下来,双手轻轻按在殷郊膝上,“大王。”,殷郊侧剑,光滑剑身倒映出一双深邃冰冷的王者瞳眸和青年女子低眉顺眼却难掩的倔强坚决。
“想好了吗?”殷郊垂首,俯瞰子娍,当始作俑者出现在他面前时,他已经不再愠怒,反手将鬼候剑架在子娍脖间,威严道:“你做的事情,当我不知道吗?”
子娍微微仰首,看向殷郊的双眸亦深邃,“殷失天下,百万殷人将为人鱼肉,祖宗不得血食。殷人之于天下,是主人。大王之于殷人,是父是兄是长,殷人是大王的同胞手足。天下不是大王一个人的天下,是殷人的天下,是追随成汤击败夏后氏所有殷人的天下。”
殷郊‘嗤’的笑出声来,“这就是你的解释?你是在指责我?你也想学比干吗?”
子娍沉默了,她收回一手,握住鬼候剑锋利的剑身,微微一用力,剑刃割破手掌,殷红的血液涌出,一滴滴落到地面精致的织金饕鬄纹地毯上,她举起带血的手掌,盯着殷郊的眼睛:“那你杀了我吧,这是成汤给我的血,我还给成汤。”
她的声音很平静,带着某种释然,也带着刻意。
子娍的话语落到殷郊耳中,勾起了他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