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都磨旧了。”
两人见周挽之大方,当然千恩万谢,周挽之回到绣坊,看完了账本便撑不住阖眼了。
……
周挽之是被一阵嘈杂弄醒的,葛家宗亲不愧是葛家宗亲,战书下在今天那就是今天。
果不其然这群人来势汹汹,一窝蜂聚在桂瑶绣坊门口,细数也有百来号人,他们连带着一群看热闹的百姓,将桂瑶绣坊门口围得水泄不通。
葛家宗亲一而再再而三地吃瘪,已经恼羞成怒,受伤拿着火把锤子镰刀,葛六手臂一呼就要砸进来,然而此时周挽之已经走到了二楼门前,一卷白布倾泻而下。
上面白底黑字赫然写着“尹川镇白水村葛家列祖列宗往生莲位”。墨迹新鲜,正是周挽之昨夜所写。
写得草率,但是这字和葛家宗祠中的排位一模一样,那布就挡在门前,也就是轻飘飘的一块布而已。
葛八是个脑子不好使的,也没读过什么书,一向好勇斗狠的他正要要冲过去砸门,立刻被葛六拦了下来。
他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一块白布而已,你们怕什么啊?”
葛六咬牙切齿,是啊,一块白布怕什么……当然怕啊。
家族宗亲不就是因为同一条血脉才聚在一块共享利益,对他们来说跪天跪地跪祖宗那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葛六梗着脖子说不出话,气得额前青筋暴起,这绣坊的小娘们那是真的阴啊。
这下谁还敢动呢,砸祖宗排位这不就是打自己的脸,谁也不敢当这个出头鸟,要是传到宗祠里,不敬先祖的罪名谁都担不起,谁都不想担。
周挽之看着站在二楼。冷眼瞧着他们,葛氏宗亲甚至有当场就要跪下的,但又被身旁眼疾手快的族亲扯住了。
葛六仰头骂道:“娘们的伎俩,又贱又阴私,我呸!”
周挽之垂着眼,并不理会他这些言论,只是笑道:“我们这还有你们葛家列祖列宗的灵位,你们这些孝顺的好孩子可要记得来啊。”
葛六带着人干脆将周挽之门前围成铁桶:“行啊,你这灵位一挂,咱们是不敢进去,你们一帮娘们,你们敢出来吗?”
他自下而上着周挽之,上下打量,眼中流露出来了猥琐的神色:“看你一天到晚抛头露面的怕是没什么男人要,不如跟了老子?你答应嫁来葛家,我们哥几个说走就走,你说怎么样?”
周挽之冷笑一声,没答一句话。
不多时,一个身体肥硕的妇人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挤开乌泱泱的人群,贴敷在葛六耳边说什么。
葛六闻之色变,看了一眼周挽之,随后手一招,百来号葛家男丁跟着他三五成群地走了,走得还颇为匆忙。
原本以为要被围困许久的绣娘们各个面面相觑,最后还是潘如意上前问周挽之:“他们怎么撤走了?”
周挽之笑着卖了个关子:“这就要问何如月了。”
……
与此同时,葛六这边。
胖女人腿脚快,葛六都几乎跟不上她,他忙不迭问:“婶子,你说来了个仙人,手一挥咱们祠堂就被雷电劈塌了?”
女人脸上也流露出匪夷所思,但还是说:“就是雷劈的,劈了祠堂就着火了,哎呦不说了,肯定是你们做了什么造孽的事情,让祖宗给你们挡灾了。”
葛六满脸的不认同:“我哪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古往今来,女人不都是相夫教子,安安分分的,我为难那个姓周的那是替天行道,我有什么错,一定是那个姓周的贱蹄子搞鬼,害死十四弟包庇凶手还劈我们家祠堂。”
婶子一巴掌盖到了葛六脸上:“祠堂都被劈了你就消停点吧,你哥你爹还有爷爷都等着你回去收拾你呢,葛家家训也说过伤天害理的事情不要做,你自己遭的报应自己还。”
葛六算是婶子带大的,这一巴掌也只能老老实实挨着。
“你说有仙人飞过,会不会是……”
婶子又给他一巴掌:“哪敢看仙人啊,天上飞的可不就是仙人,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混不吝,回去跪祠堂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