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恶意,仰着头一字一句地答着:“我叫孟游鱼。”
“你这小女真是不怕生,游鱼,来给祖母抱抱。”老人家对这些小孩总是怎么看都喜欢,说着边招呼女娃儿过去。
孟游鱼却是抱着沈茹薇的腿不肯撒手,嘴中喊着“姐姐姐姐”。
沈茹薇不得不将她抱起,走到了沈老夫人身边。
“好、好,你看游鱼这孩子那么喜欢你,你与孟家倒真是有缘。”老夫人眼中满是慈爱地看着两个小辈。
花厅内熙熙融融,孟家母女用过午膳才起身告辞,沈老夫人又把沈茹薇留在房中说了许久的话,直到邓嬷嬷进来劝了两回,老夫人这才放人离开。
含冬院的下人们见小姐走时高高兴兴的,回来却冷了脸,一个个都自觉噤了声。
沈茹薇关起房门换了身轻便的衣服,卸了头上的珠钗取出一顶帷帽,和屋内的丫鬟嘱咐了几句,匆匆从侧门离开了国公府。
*
几日后,一封信被送到了沈筠珏手上。
她看着没有署名的信封和熟悉的字迹有些诧异。自从她头一回进乾朝殿面圣,得了令牌后,便与那位大国师王佑断了联系。
信上写着,六皇子昨日传召了他,问先前所说的那位二八之女如今可有修齐了命格。他与六皇子推脱说需夜观天象才可知,所以先递消息来过问她的意思。
沈筠珏将信悬在烛火上,看着橙红色的焰火将纸一点点吞噬。
她那时候让王佑破坏了六皇子和沈茹薇的关系,本就不是为了拆散这对“鸳鸯”,实际上她衷心地祝福二位能够天长地久,白头到老。只不过早前她羽翼未丰,怕沈茹薇借了势会在背后动手脚,但如今她已是华清县主,确实可以让二位……重归于好了。
只是不知沈茹薇又做了什么,让尊贵的皇子殿下对她这般念念不忘。
好在沈茹薇并没有让她疑惑太久,三日后沈筠珏照例到沈老夫人房中请安,却见一大清早,她那位弱柳扶风的庶姐已经哭成了一对核桃眼。
“姐姐这是受了什么委屈?”沈筠珏面上一派关心的模样,柔声关心。
沈茹薇只是用帕子掩着,不肯多说。沈老夫人在主位上叹了口气,只同她说道:“嫣嫣,你今日先回去。”
“是,祖母。”
沈筠珏离开后没有乖乖呆在听风院,而是带着澧兰沅芷去了沈筠知的宅子。
刚进院子便见沈筠知躺在一把摇椅上,指挥着小可小乐两个丫头做秋千。蜜桔和荔枝在树荫底下和着面团,小木桌上放着几个小动物样式的模具。
“姐姐来啦,你们几个想吃什么馅的酥饼,跟荔枝说一声,那丫头的手艺可不输城里最好的糕点铺子。”沈筠知见到来人,连手指头都没有多抬一下,懒懒散散惬意极了。
“你这日子倒是过得潇洒,留了一府的妖魔鬼怪让我应付。”沈筠珏没跟她客气,轻车驾熟地搬了把透雕拐子纹的直背交椅坐在她旁边。
“我就猜着你今日得来一趟,沈府里可比不得我这小院耳听八方,沈茹薇怕是已经闹过了吧?”沈筠知上半身倾了去,笑得神秘兮兮的。
沈筠珏微挑起眉:“你知道发生了何事?”
沈筠知笑而不语,摊开手伸向姐姐,意思是得来点甜头才肯讲。
倒是一旁调着芝麻馅的荔枝主动拆着自家小姐的台:“这事已经传了半个南都了,弘丰书院的长子今晨从刘家巷衣冠不整地走出来,听说是刚从女子榻上醒来。”
小丫头的语气十分板正,像是在汇报庶务而不是讲个闲谈。
沈筠知耷拉了嘴角,不满地嗔了她一声“荔枝”。
接着又转而说起了下半段故事:“这事被去早市采买的荔枝看见了,比起外头人知道的,还有一个小插曲。咱们家的大小姐沈茹薇,那会儿正在珍馐斋买早点,看见这一幕后红着眼跑开了。”
“原是闹的这一出。”沈筠珏轻笑了一声。
沈老夫人爱吃珍馐斋的点心,几个小辈偶尔去外头买来做孝心也是有的。今次倒真是巧了?
“沈茹薇会为了一个院长之子如此伤心?我听说孟家家训,嫡系不得入朝为官啊。”沈筠知摸了摸下巴,眼睛看着不远处两个丫头手里的麻绳,又指挥起来,“对对对,把绳子穿过两边的洞里打个结,系结实一点!”
“她哪里是伤心,做戏罢了。”她还记得沈茹薇上辈子若不是跟了六皇子,本也应该在老夫人的安排下嫁到孟家,“闹出这些动静,再和祖母哭诉一番,这孟家她自然是不用嫁了。”
沈筠知见两个小丫头听不明白她的意思,从躺椅上起了身,亲自动手示范,嘴上还不带停地问着:“祖母想把她嫁进孟家?”
“前几日孟夫人来过了,相看得不错,说是要娶了做正妻的。”
沈筠知闻言停了手上的动作,回头看着她,面上是真心实意的惊讶:“如此她也要毁了这个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