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阳依旧,蝉鸣依旧,炙风依旧。柔和的光斜射进窗棂,抚得人懒洋洋。但今天张辰星起的很早,并且好好打扮了一番,因为就是今日,与他久别的付苒清竟然主动邀请他出去玩。
“我到了,张辰星。你怎么还没下来?”,张辰星正在打理着头发,发丝柔软,还有些潮湿。忽然听到手机“叮咚”一声,他放下梳子,“啧”了一声,有点不耐烦地从沙发上拿了起来,右食指熟练地上滑开锁。打开微信一看,神态慢慢好转,嘴角甚至露出几分青涩的笑容,原来是付苒清发来的信息。
张辰星心里特别高兴,他犹豫了几秒,然后寻思着打上了几个字,却迟顿了一会儿,又删了去,不知道应该怎样回。所以,他干脆不回了,火急火燎地收拾好,窜下楼去。
“呦,今天这是怎么了?有什么喜庆事儿,打扮的这么帅气?我都快不认识了。”,付苒清戴着一个粉色的头盔,将电动车停在单元门口,坐在座子上玩着手机。听到门响了,她下意识地将头转了过去,打量着面前这个男人。这个男人穿着一身休闲服,蓝色的卫衣,灰色的裤子,整体很素,衬得他很干净。付苒清又仔细看了看,原来是张辰星,故而咧嘴笑了起来。
张辰星看着付苒清,心里小鹿乱撞,心跳速率也不免加快了,面色渐渐红润起来,“不好看吗?”
“好看。就是,把口罩摘了,戴口罩不好看。”,付苒清点了点头,朝张辰星翻了个白眼,眉头调皮地皱了皱。
“别了,别了,我害怕传染你。”,张辰星往后退着,连忙摆手。
“哎呀呀,没关系。你再不自己摘,我帮你摘了啊。”,付苒清假装要支下车子,过去帮张辰星摘掉口罩。
张辰星实在没有办法,只好将口罩摘掉了。然后他慢慢地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把电动车钥匙,找到那个开锁键,将电动车开了锁,二人出发了。
昨晚下了场瓢泼大雨,所以今天天气很闷热。公路上的雨水并未完全蒸发掉,湿漉漉,灰沉沉的。
付苒清骑着她那粉色的电动车,一路上和张辰星闲谈。那俩粉色电动车和她很搭,清新且又灵动。
“好久不见了。”,她笑着说道,笑容是那样的灿烂,就这一笑,便可以艳压群芳。
“是啊,分班了,不方便见了。”,张辰星也笑了笑,很有少年在梦中人面前所表现的那种青涩感。
“前几天我送你的那罐幸运星,还喜欢吗?”
张辰星怔住了,惊愕地看了看付苒清,大脑高速运转着,昨夜凄风苦雨里的咖啡馆、晚自习时梦中的浮想联翩、还有那个让人恨之入骨的韩莫林……往事幕幕涌起,但他对那罐幸运星没有半点印象。
“嗯,挺喜欢的,谢谢你啊。”,张辰星面色毫无波澜地说着假话。他不想让付苒清伤心,或是让她以为自己对她不够重视,进而对自己产生反感。
“没事儿,祝你好运!”,付苒清听完这句话后,心里特别愉悦,浑身上下很舒服。因为那罐幸运星是她花了一周的时间亲手叠的,大概能有几百个,每一个都特别精致,堪称完美。
“你也是。”
暑风很是炙热的,没有半丝凉气。路旁杨树上的夏蝉奏着交响乐,此起彼伏,悠扬婉转。空中新落的花瓣香气还未消逝,翩翩起舞。
虽然是上午,但植物园里却很冷清的。人来人往,不过三三两两。支下车子,二人找了处静谧的地方坐了下。眼前是一片绿树林,很大,很深,枝繁叶茂的。
“其实,这次出来并不是玩那么简单,你昨晚也知道了,我们以后可能真的没机会再见了。”,付苒清神态突然严肃起来,脸上的笑容一点没有了。她不时地眨巴着眼睛,仿佛是害怕有泪水滚出来一样。
张辰星已做好了些心理准备,但或许是因为这件事真的很撼动他的内心,故而心里还是“咯噔”了一下,“为什么?你又要转学了?”
“嗯,我要离开这里了。”,付苒清又叹了一口气,忽然抽搐着哭起来。“我父亲说,平度不过是个小城,在这里再怎么学也学不出好成绩来,无论如何努力都考不上好大学。青岛市里教育好,让我去那,一定能考上好学校。”
“其实,叔叔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祝福你呀,愿你可以金榜题名,去实现自己的梦想,去奔赴自己的未来。没事儿,不哭,这是好事儿。”,张辰星害怕自己哭会更加影响付苒清的情绪,于是极力压抑着自己,并强硬地朝付苒清笑了笑。
“谢谢。张辰星,我还想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你问吧。”
“你喜欢我吗?”
张辰星顿了顿,将那四个字又咽了下去,他不敢说实话,因为他还是有些自卑。他害怕,但他又不想让自己之前所做的每一件事成为泡沫。
“我……唉……”
喜欢一个人总是这样,吞吞吐吐,半天吐不出一个字儿来。也总是对自己缺乏自信,总觉得自己不如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