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有侍女放下帷幔,将厅中的高台遮挡起来。
周围的人见状也安静了些许,都盯着那帷幔。
不一会儿,忽有铮铮琴声从帷幔内传出,不急不缓,似真似幻。
许云容纳闷道:“为何只闻琴声,不让见人,这听着也不真切啊!”
一旁侍女答道:“若想要帷幔升起,需出一百两银子。”
许云容听了睁大眼睛,这行院的老板也太会敛财了吧!
果然,在一个大腹便便的商人豪掷了一百两银子后,那帷幔才缓缓升起,灿月姑娘终于现了真身。
许云容仔细看去,只琴台之后,一位绯衣女子款款而坐,乌发挽起,额前一颗水晶,轻纱遮面,只露出一双眼睛,纤纤玉手从容地从琴上划过,虽看不清面容,但清雅之韵扑面而来,果然让人眼前一亮。
一曲奏完,有乐人吹起短笛。
梁灿月轻盈起身,翩翩起舞,一时衣袖飘飘,人影盘旋。
“如果想要灿月姑娘摘下面纱,又需要多少银子?”许云容俨然已是行家了。
“需五百两。”
……
许云容听了咋舌,转头去看霍昀的反应。
霍昀却面无表情,只淡然说道:“别看我,对于宁昌这个地方,我束手无策。”
侍女却道:“灿月姑娘其实并不看重银钱,若是客人长相丑陋又没有才学,那出再多的银子,她也不肯摘掉面纱。但若是儒雅不俗之人,品茶清谈都不要一文钱的。”
许云容只当那侍女说笑,不想没过一会儿,竟然有侍女来请霍昀,说是灿月姑娘邀他去内舱喝茶。
许云容气得咬牙,冷笑着推霍昀道:“人家请你呢,你快去!”
霍昀不动,悄悄对她说道:“你扮上男装比我俊多了,肯定是这侍女传错话了,你替我去,你不是好奇那头牌长什么样么。”
“我才不去,人家又不是请我,她爱长什么样便长什么样!”
“那你和我一起去。”霍昀暗笑,伸手拉许云容站起来。
许云容挣了两下没挣脱,反而被攥得更紧,只得随着霍昀进了内舱。
不想重重珠帘之后,清香袅袅之间,站在房内的是一个鸦青长袍,五官精致的男子。
霍昀仿佛并不意外,只问道:“阁下是?”
那男子一副好脾气的样子,笑得也十分真诚:“我是信王霍暄,冒昧打扰阁下,十分抱歉,只是看您气质口音似是京城人,所以请来一问,因我也是京城人氏,八岁上便离开了。”
霍昀道:“原来是兄长,我是济王府的老三霍廷。”
“霍廷?真的是你!”那自称是霍暄的人十分激动。
立刻走上来握住霍昀的手臂道:“没想到,在千里之外的宁昌,也能见到亲人,十几年了,我离京的时候,你不过两、三岁吧?”
“是,所以对你也是只闻其名,不识其人,兄长勿怪。”
“太好了,太好了!”霍暄眼里甚至闪出了泪花,转头看到许云容,便问道:“这位是?”
“这是我夫人。”
“原来是弟妹,气质脱俗,高贵娴雅,三弟好福气!”
霍昀虽自称霍廷,但并不担心会露馅。
因他与霍廷年龄相仿,皇家子弟又多,小时并不常见,况且年纪又小,霍暄不可能认出他。
所以也就放心地东拉西扯,编一些游山玩水的故事,顺带回忆一下小时候的趣事。
霍暄又问霍昀和许云容住在哪里,听说是住在客栈便急了。
“怎么能委屈弟妹住在那种地方,我王府不远处有一个小园子,虽然不甚大,但好在整洁舒适,你们今晚就搬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