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云容见霍昀向自己走来,又惊又喜,迎上去道:“怎么回来了,战事结束了?咱们打赢了吗?”
霍昀却只微微笑着不说话。
许云容不悦道:“你还笑呢,你母亲欺负我,什么也不跟我讲,消息也瞒着,我都快急死了。”
霍昀依旧沉默。
许云容急了:“好啊,你果然变了,她是谁,你要把她带回来?你是说不出口吧,不用说了,我都知道了。”
言罢扭头便走,霍昀也急了,伸手拉她。
许云容越想越气,感情不是信被扣了,是他根本没写,早让别人把魂勾走了。
低头一看霍昀拉了自己的手,不由用力一甩,却把自己甩醒了,方觉是一场梦。
揉了揉眼睛,却见南宫芳站在面前,一脸的欲言又止。
“有事?不早了吧,你们自去睡吧,不用管我。”许云容挥挥手道。
南宫芳却不动,小心道:“娘娘,出事了,丁妃她,死了。”
许云容慢慢清醒过来,困意飞得无影无踪。
“怪不得她突然造访,还要将月饼带走,原来是要嫁祸?”
“她来的时候,奴婢也觉着奇怪,只是再没想到会是这样,娘娘您可是一直对她照拂有加,怎么会有这样恩将仇报的人啊!”
许云容后背升起一股凉意,心里乱糟糟的。
丁妃她何至于如此,连命都不要了,难道是受人胁迫?又忽然想到季清妍临出宫时说的那几句疯话……
南宫芳又道:“太后已经在瑶华宫了,您说该怎么办?”
“能怎么办。”许云容忽然镇定下来,“太后想必已是万事俱备,只欠我这个‘东风’了,走,看看去。”
虽已近子时,瑶华宫内却是罕有的灯火通明。
殿内周太后居中而坐,脸色沉沉。
两侧站了一溜儿的宫人,地上还跪了一片丁如秀的婢女。
关太医也在,低头站在一旁。
把这几年到访瑶华宫的人加在一起,恐怕也没有今日多。
许云容不无讽刺的想。
周太后见许云容不慌不忙地进来,不由火大:“出了这么大的事,你怎么才来,你这中宫是怎么当的?”
“太后恕罪,我得知消息便赶来了,不敢耽搁。”许云容停了停,又看向跪在地上的宫婢,冷冷道:“这瑶华宫的人出了事不告诉我这个皇后,却去烦扰太后,打得什么主意?”
许云容虽是个良善温和的性子,但她内里并不软弱,况且执掌中宫多年,皇后气势威严生于无形,只一句便让丁如秀的几个婢女瑟瑟发抖起来。
丁如秀从宫外带进来的贴身婢女知琴叩了一个头,乍着胆子道:“非是奴婢们故意不禀报皇后,实是因为我家娘娘是吃了皇后娘娘赏的一块月饼才腹痛不止,继而……继而……”
知琴说着又哽咽起来。
果然是冲着自己来的,许云容只觉心里有一团棉絮堵着,说不出的恶心。
周太后却像是抓住了什么了不得的把柄似的,急急问道:“什么月饼,你仔细说来。”
知琴就势哭诉道:“今日中秋节,娘娘说要去探望皇后娘娘,奴婢们担心娘娘的身子,娘娘却说不妨事,平日里不去请安已是大大的失礼,今日再不去,实在说不过去,便强撑着去了。回来时用手帕小心翼翼地包了一块月饼,说是皇后娘娘赏的,我们娘娘平时不敢吃甜食,但娘娘说皇后赐食,不吃即为不敬,便勉力吃了几口,谁知没一会儿娘娘便觉头晕恶心。奴婢们扶娘娘躺下,欲传太医,娘娘却说,平日里诊病熬药,进补养生,已是十分麻烦,这点小病不值当的请太医,躺一会儿就好。
不想强撑了一会儿后,娘娘突然吐了血,奴婢们这才慌了,实是不知该怎么办,为了救我家娘娘性命,才去扰了太后清净,奴婢该死!”
知琴说完又呜呜哭了起来。
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已是十分紧迫,许云容却在心里暗笑起来,也难为这个丫头了。
丁如秀编了这一大串罗里吧嗦的话,她居然硬生生的记了下来,还演得声情并茂的。
却听周太后道:“皇后,你怎么说,你那月饼里放了什么?”
这就要坐实了?也太心急了些。
许云容道:“太后,月饼是我亲手做的,玉华宫的人都吃了,连不到两岁的娃娃都尝了两口,并无异常,丁妃想是吃了别的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周太后道:“那月饼在何处,拿出来给关太医瞧瞧。”
知琴听了艰难起身,一瘸一拐地去内室取出剩下的月饼,递与关太医。
关太医将月饼放在托盘上,用小木勺轻轻拨动,只在一些碎渣中发现了一些白色粉末,掰开一块尚完好的月饼闻了闻,又用手指捻了捻,却没觉出什么不对,心想这栽赃的手法也太拙劣了些,便如实向周太后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