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说好，也不能说不好。”我想了想，如此回答。
顾轩齐本来在看前路，听我这样说，头朝我转过来，关切地看着我。
他的眼睛里有些担心。“很多人说，不好的可以让人成长，但我一直无法定义，什么是成长。”
“如果成长，是人能和自己和解，和这个世界和解，和命运和解，越来越开心，那不好的情绪和事件又怎会让人更开心呢？”我也有些困惑。
“乐乐，你经历了不好的情绪和事件吗？”
“嗯。”
“如果不想说就不说了，今天出来玩，希望你开心。”顾轩齐赶紧补充道。但他的担心和关心却像让人感到温暖的味道，弥留在我们之间。
我将头转向窗外。我实在不想回忆不好的过去。
如果顾轩齐不主动和我告白，我还会有勇气去爱吗？我会相信爱吗？
经过好几个休息站，我们都拉嘟嘟和嚷嚷下车遛遛，也给它们补充了简单的食物和水。
终于看到了海。
海出现在公路两旁。恰逢正午之时，阳光直射在海面上，波光像是点点鱼鳞，让人移不开视线。经过墨镜的一层渲染，眼前的大海更显出罕见的天青蓝，视觉上的清新之感居然也能给身体温度再降下几度。
“现在去海边有点太热了，”顾轩齐说，“我们去吃个饭吧。专门订了一家吃海鲜的餐厅。吃完饭后，如果还是太热，我们可以找个地方歇歇，再去看海。这样对两只小狗也好。”
我的肚子突然咕咕叫了两声。顾轩齐听见后，墨镜都掩饰不了他的笑意。
顾轩齐开了窗。两只小狗又不约而同地探头望去。过了一会，又缩了回来。
实在是太热了。
到了餐厅，那是自己家开的农家乐兼渔村。餐厅外停满了车，餐厅内也有人在等位。基本都是小家庭、大家庭来吃。
我格外喜欢吃农家乐。之前去城市周边地方游玩，都会去农家乐吃饭。
我们城市附近的农家乐，基本都用巨大的桌子，像旅游团出行吃饭时用的桌子。有很多餐厅的桌子中间，挖了一口大铁锅，在服务员的帮助下，食客可以炒新鲜的食材，边吃着，锅里边加热着。边吃着，再放些食材进去热乎着。也可以不自己动手，点菜吃。
因为吃海鲜，我们点菜。
“乐乐，看看你想吃什么。”
菜单上的菜五花八门，呈现着满满的行行列列。除了海鲜，素菜，饭店自养的鸭肉，鸡肉，鹅肉，清淡的，重口的，各式各样，应有尽有。
我看花了眼。有些选择困难。
“我最想吃海鱼，要煎的。其他的你决定就好。我带嘟嘟和嚷嚷再去转转吧。”其实是我想去看看饭店养的鸡鸭鹅，虽说我26岁了，还是喜欢包括狗狗在内的一切小动物。
嚷嚷看到圈着养的鸡，两眼发光，冲到围栏前，开始挑逗笼子里的鸡。
鸡知道自己很安全，不为所动。嚷嚷泄了气般。
嘟嘟保持着自己的优雅，不屑和嚷嚷一起逗鸡。我看乐了。
又看了小湖泊里游的鹅和鸭，好好地在这个农家乐转了一圈。嘟嘟和嚷嚷心满意足地闻过了所有这个地方的气味，就像是浏览了所有动物（包括之前来的狗狗）的动态和朋友圈。回到餐桌，服务员已经拿来了水和装狗粮的小碗。嘟嘟和嚷嚷一看到水，就大口喝了起来。
风扇在餐桌顶上嗡嗡地响。附近的空调格外卖力地向我们吹风。
顾轩齐俯下身，一脸宠溺地看着嘟嘟和嚷嚷喝水、吃饭。两个小酒窝极浅，笑眼弯弯。我又有些看呆了，但马上反应了过来，调整了自己的目光。
“乐乐，我去洗个手。你洗过了吗？”
“没有。你先去吧。”
在顾轩齐去洗手的时候，我拿出了手机相机，看看自己的妆容。补了补口红。
顾轩齐回来的时候，给我带了一个小饼干。“怕你饿，先垫垫。”
“谢谢。”我不好意思地说。
过了一会，菜上齐了。蒜蓉蒸小青龙，椒盐皮皮虾，咸蛋黄肉蟹，煎鱼，鱼头豆腐汤，烤生蚝。满满摆了一桌。
“这么多呀，谢谢你点菜。看着好棒。”我说。
“客气啥，”顾轩齐说着就给我夹了一只小青龙，“快尝尝。”
肉质紧实，蒜蓉给极鲜的龙虾肉又增色不少，还带着汤汁。我戴上手套，吸溜着汤汁，啃着龙虾肉就不顾形象地赶忙说，“好吃，太好吃了。”
顾轩齐耐心地看着我吃，就像看现场吃播。
“你怎么不吃呀，赶紧的。”我给他也夹了一个。但发现没拿公筷，“不好意思啊，会不会有点脏。”
“没事，我们以前还一起吃一碗牛杂呢，你忘了？”顾轩齐戴上手套，笑嘻嘻地接过我给他夹的小青龙。一口下去，他眯上了眼，“哇，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