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佘小郎看着体积大,其实体重很轻。
突然腾空,佘小郎下意识抱紧了刘禾的手臂。
他没有从刘禾处感知到恶意,被女人放在床上,心中稍稍放松。
“臣……”
“以后用‘我’就好。”刘禾纠正道。
臣是男子的自称,是谦辞。贵族男子在妻主面前以此自称。民间多是互相以“我”来称呼。
佘小郎如此自称,其实是新婚时原身的要求。
在刘禾这里,她想的是促进两人的感情,便没有必要。
佘小郎心中震惊。他偷偷抬眼,瞟见女人神情严肃,按下了到了嘴边的话语。他在心里胡思乱想,也不知道妻主若是知道了自己非人,其实是妖,会有什么反应。
他不由得咬住口中软肉,用痛感抑制眼中缭绕的雾气。
“小郎,”
佘小郎听到女人唤道。声音是从来没有的温柔。
“我可以给你取个名字吗?”
刘禾小心翼翼的试探。
一个亲昵的称呼可以拉进两人之间的距离。刘禾心中不由为自己的智慧鼓掌。
佘小郎没有出声,刘禾也不气馁,道:“‘宛’怎么样?”
她得寸进尺,直接唤道:“宛郎。宛郎。”
佘小郎眼睛酸的厉害,不禁吐出哽咽的喘息声。
刘禾看着泪流满面的佘小郎完全摸不着头绪,他不喜欢她取的名字?
“别哭呀,不喜欢我不取了。”
“臣,”佘小郎摇摇头,“我……我是喜欢的。”
宛郎,宛郎,宛郎……
佘小郎心头女人的声音缭绕。他脸上的泪水干成一条条的泪痕,又强要露出笑靥。
两人温情脉脉的氛围被粗暴的敲门声打断。
门外,金莲子带着自己的小徒儿毋骄和一众家丁严肃以待。
毋骄仰首望着天空中嘶吼的大蛇巨影心惊肉跳。按照他所读的典籍,这样大的妖怪差不多有千年的修为。他小心瞥了眼师母,偷瞧她的脸色。
金莲子面不改色。
手拿佛珠,衣袂飘飘,端的是一副得道高人的派头。
她心里发苦。
金莲子知道这妖怪厉害,却没有想到这么厉害。她擅长的一直是医术。若是寻常小妖便罢,她用师姊妹赠送的符箓便可无恙。
她心中发狠,师姊妹还在路上,她豁出自己的性命也要保全全城的百姓。
…屋内,佘小郎面色突变。
“谁在外面?”她把佘小郎的变化误以为是害怕。
刘禾眉头皱起,浑身肌肉绷紧,就要冲到外面好好理论理论。
“妻主等等。”
刘禾停住,低头看向佘小郎。
“我,”他低着头,看不清面容,声音发飘,“我其实不是人。”
天空乍生一道惊雷。
刘禾没听清佘小郎在说什么,急急忙忙跑了出去。
只见一个头发雪白的老妇飘在空中,手拿禅杖。
老妇见刘禾出来,轻启唇舌,声音如雷。
“兀那孽畜,还不快束手就擒。”
“啊?”
“别伤妻主,冲我来。”
此时此刻,天上地下构成了一副荒诞的场景。
飘在空中的正是金莲子。
她在判断出有大妖在此后就命令小徒带着人群远离。甚至不惜成本,布下一个隐匿阵法,防止她们斗法的情形惊吓了百姓。
她本以为自己的布局堪称精妙,却没有想到这里竟然有两个妖怪。
看着地上站着的一女一男,金莲子在心中哀嚎。
天要亡我!
…毋骄手拿阵盘站在门外。
眼见着师母入阵,毋骄只能在心中向佛祖祈祷让师姨们赶紧过来。
不提阵中的魔幻,县城外破庙里的邋遢老道睁开浑浊的双眼,看向了刘家的方向。
眨眼的功夫,人便消失不见了。简直要以为破庙里从来没有过那个人似的。
“小郎,这里可是刘家居所?”
老道士突然开口,惊得毋骄一个不稳跌倒在地。
他不知道老道士在这里站了多久,心中惊疑却是不敢发自己的小哥脾气。
“你是谁?”他一边拖延时间,一边给师姨们发信息。
“我是谁?”道士似笑非笑,“寒山寺这些年没落了,门下徒子竟然不知道老道我的名头。”
说着挥袖打向毋骄。
“手下留人。”
是师姨们。
“不躲了?”老道收手。
三个长相各异,但都有着光溜溜脑袋的老妇出现在毋骄身前。
“阿弥陀佛,贫尼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