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的真面目吗?亏我还觉得你是一只小型动物,结果却在这里扮猪吃老虎——”爱丽丝叫嚣的声音没有停下,她蛄蛹着往前移了一段距离,大声道,“你快把我放开!还有,你那个姘头到底对林太郎做了什么——”
宁音呼出一口气,她没办法对人形异能做什么,但是对于倒在地上的森鸥外来说,哪怕现在是一个普通人都能给他带来威胁。
她面无表情地敲开了一旁的木头棍子,反手指向森鸥外,首次露出了堪称阴沉的表情:“闭嘴。”
爱丽丝猛然闭上了嘴,她的眼神很恐怖,但宁音实在没有多余力气去管了,扯过一张椅子坐下,视线扫过地上的狼藉,低头深深地把脸陷在了手掌里。
“宁音,宁音。”长相艳丽的女人温柔地喊着她的名字,“该起来了,宝贝。”
幼年的十方宁音闻声睁开眼睛,小手在脸上揉了揉,“妈妈?”
“不是说了今天家里会来客人,”女人看着宁音,漾出了笑容,“可不能再睡了,再睡就变成小懒猪啦。”
小宁音自己从床上爬起来,洗漱后拎着玩偶往外走,原本应该传来说笑的客厅此时却死一般寂静,女孩却没有看见全貌。
因为末广铁肠说了“别看”。
“宁音,别看。”年岁并不高的末广声音打着颤,却死死地捂住了妹妹的眼睛。
宁音沉默了一会儿,她闻到了空气中轻微弥漫的腥味,于是乖巧地站在了原地,脚下黏腻的触感让她蜷了蜷脚趾,又被末广抱了起来。
福地樱痴点了根烟,看着表面一片平静的小洋楼,“真是乱成一团啊。”
警察和医生进进出出,担架盖着白布抬出来的人都已经死了。末广抱着宁音从洋楼里走出来,一只手别扭却固执地捂着宁音的眼睛,黝黑的眸子对上了福地,又毫无波澜地移开。
福地只是轻微抬手指了指兄妹俩,身后便有人带着他们出现在对方面前。
“小铁……”宁音有些不安,她知道自己已经离开了充满血腥味的房子,外面的新鲜空气让她有了喘气的时间,却不知道未来将要遇见的到底是什么。
“想好了吗?”福地的声音低沉,很有辨识力,是宁音所没有听过的声音。末广松开了一直盖在宁音眼前的手,抱着瑟缩在他怀里的妹妹,一双眼睛雪亮。
“……有劳您了。”
底下传来了爆破的声音,宁音知道如果再待在这里就说不过去了。她把森鸥外拎起来,让他坐在主位,同时松开了爱丽丝身上的绳索,人形异能几乎是瞬间就到达了宁音的正上方,一双嫩白的手化作利爪,仿佛下一刻就会刺穿宁音的脖子。
“他状态不太好,”宁音冷静地说道,“你确定不先去看他?”
这话让爱丽丝立刻歇火,急急忙忙地凑到森鸥外身边,确认了重要之人并没有什么大碍后松了口气,转头再看不见宁音的影子。
爱丽丝对着空旷的房间,发出了烦躁的腔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