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得云里雾里,面面相觑。
方水月缓步走至殿中央,“这样的魔头,只杀他怎能解气?自然是要喝他的血、吃他的肉。”
不只别派掌门,就连在场的天山派弟子都瞪圆了眼睛。
“怎么样?味道不错吧?快!快多吃两口!”方水月兴奋地在正殿中央转了个圈,“只可惜你们一下子来了几百号人,每人只能分到一小口,不能吃得尽兴,唉,实在是可惜。”
一时间,殿内静得出奇。
“我忙活了一整晚,也没顾得上尝一口,各位,不知这肉酸还是不酸?”
不大不小的正殿里,密密麻麻排着几案,几案后坐着衣冠楚楚的名宿,名宿身旁偶或坐着一两名弟子,他们身后站着一排天山派弟子。此时此刻,没有人说话,或者说没有人敢说话,没有人能说话。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是哪派的弟子“哇”的一声吐了出来,然后狂吐不止。
“方师妹,你……你开玩笑的吧?”
楚天遥放下酒杯,看了一眼面前的汤碗,“你岂会是他的对手?”
“我可听说天山派前任掌门是昆仑派的叛徒随航,当年他可是凭一己之力灭了蓬莱派和天山派,就凭你?”白如练没有丝毫慌张。
何掌门给身旁的弟子顺了顺气,“一派胡言!”
方水月满脸笑容缓步走到堂上,弯腰在几案后翻找一阵,“唉!他们说我是骗人的,你说这可怎么办才好?要不……你来告诉他们?”
众人的心跟着方水月的话提了起来,只见她一转身,一个血淋淋的头颅在她手上荡了两圈。所有人都看得清楚,那人面色发青,双目狰狞,正是前些时日四处征讨的随航。方水月脸上仍挂着笑,眼中是藏不住的笑意。众人再也忍不住,纷纷开始呕吐起来。一时之下,殿内乱成一团,有人将手指伸进喉咙,想把吃下去的东西扣出来;有人根本不用伸手,早已吐成一团。
方水月一阵狂笑,“还愣着干什么?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方水月!你出身名门,竟与随航同流合污?”
“我怎么了?我可是替大家解了心头之恨啊!”方水月摊开手在殿内转了一圈,“再说了,论同流合污,我怎么比得上郑掌门你?”
“看剑!”郑掌门已经拔剑杀将过来。
方水月面无惧色,仍旧笑着,负手立于殿中央。
郑掌门见对手如此,更是怒火中烧,大步流星往前冲,谁曾想未走出两步便重重摔倒在地。
“别着急!我就在这儿,等着你们来杀我。”方水月慢慢悠悠走过去,伸手要去扶。
郑掌门艰难地坐了起来,目露凶光,“你做了什么?”
“也没什么,只是怕味道不够,加了点佐料。”
“方水月,你……”
“不客气,我——”方水月反手一掌,收了目光,站起身来,“路有堂,你哥可干不出偷袭之事。”
路有堂往后退了几步,“废话少说!”
“你——”
“我已茹素多年,你的药对我没用!”
方水月又看向路有堂的几案。
“酒自然也戒了,还不受死!”路有堂说着便与方水月厮杀起来。
众人早已见识过随航的厉害,刚才听闻方水月杀了随航,自是对方水月高看几眼,谁知此时见路有堂与方水月打得难分伯仲,众人眼中不禁闪出了一丝光来。方思梦并无佩剑在手,也不进攻,还伸手支开了跃跃欲试的天山派弟子,脸上的笑意不减反增。不出二十招,路有堂便有些力不从心了。
“你……你……”
方水月只是笑,“忘了告诉你,汤里、菜里、酒里,就连茶水里都下了毒,我还专门派了弟子监督你们,一定要亲眼看着你们服下‘灭灵散’。”
众人还未从上一波恶心中缓过来,又迎来了新一轮震撼。修道之人没有不知道“灭灵散”的。所有人忙不迭停了呕吐,赶紧盘坐好开始调息。也许是服食的量不多,情况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糟糕,但眼下灵力已经所剩无几,想要恢复如初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此时没有人还能沉住气,脸上写满了慌张,他们深知今日已是狼入虎口、在劫难逃。
比众人更慌张的是林一珞,方才她分明看见沈念之端起了茶盏,也举起了酒杯。
“卑鄙小人!”郑掌门掷出两把飞刀,却在半路就停了下来。
“跟你们这些名门正派比起来,我怎么会卑鄙?”方水月挥了挥手,正殿厚厚的门帘被两名天山派弟子拉开,众人见门外的景象更加触目惊心,弟子们吐的吐、瘫的瘫,一片狼藉。
方水月点头示意,“动手!”
“且慢!”
方水月甚为诧异,此时竟然听到了反叛之声。这个声音虽透着几分紧张,却中气十足。
林一珞望着沈念之叹了一口气,“还得问问我。”
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