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晨,脖子上的“草莓印”竟然还没消失,急得我找了个创口贴把它覆盖掉。
教室里,江陵破天荒比我早来,与昨天那个喝醉酒的样子截然不同,穿着他最喜爱的白色寸衫,额前刘海剪短了一些,既清爽又帅气,但他见到我,只是微微抬眸,一切像无事发生。
我咬了咬嘴唇,调整心情开始背课文。
“林才女,你脖子怎么了?” 周淼淼一过来就注意到了。
梁慧子顺势望过来,“是啊,你脖子是不是昨天被唐莺推的时候磕到了?”
一提到脖子我赶紧用手捂住,江陵探头,云淡风轻说道:“严重吗?”
我的脸“唰”地就红了,“是......是我自己挠的。”
“嗐!” 周淼淼回身去和江陵讲话:“江帅哥,你不知道自己昨天喝醉了有多逗,形影不离跟着我们林才女。”
“是么?”
“可不,不过最后被你那个唐莺妹妹带回去了,林才女还被她推了一把,哎!”
身后一片寂静,随后就听到周淼淼高声的朗读,“杨花落尽子规啼,闻道龙标过五溪,我寄愁心与明月,随君直到夜郎西。”
经此一事,我的心态发生了很大的转变,也明白再美好的人和事,不过是镜花水月,初见时那个白衣少年,惊鸿一瞥,终究成为可望不可即的念想。
九月的最后一节课,班上人异常地亢奋,以为马上要迎接十一长假,星辰一中不比读中学,一个月才有一次假期,结果张晓春在上完课后通知这七天时间要组织高一新生去军训,一瞬间,五雷轰顶!
军训的地点在随昌,听说是个山区,需要自备棉被,当我回去和朱淑英提及此事时,她嗤之以鼻: “军队里怎么可能没有睡觉的棉被,都是老师忽悠你们。”
我知道她是嫌把家里的棉被带出去会被弄脏,但自己不愿和她再多争辩什么。就这样,在十一当天学校门口集合之时,其他同学拿着大包小包,我却只背着一个书包带了点洗漱用品,梁慧子扎着她标志性的双马尾,穿着一条靓丽的背带裤,一蹦一跳来到我身边,刚要开口说话,瞧见我身旁空落落,疑惑问道:“老师都说了要自备棉被,怎么没见你拿呀?”
“出门走得急,忘拿了。” 随便编了个借口。
“哎,好吧。”梁慧子挽着我的胳膊,俏皮说道: “算你走运认识我,咱俩过去一起睡,我的行李已经放到大巴上去了。”
“慧子,谢谢你~”我撒娇式地依偎在她的肩膀上,梁慧子顺手搂住,仗义地拍了拍我的胳膊。
由于班上人数较多,高一的十三个班都分配了两辆大巴,我和梁慧子上车后选了靠后的位置坐下,周淼淼随后跟上来,坐到我们身后,把书包搁置到行李舱,问道:“你们俩有看到江陵吗?”
相继摇头。
“奇怪,”周淼淼挠了下后脑勺,“一早上都没见他人影,这小子不会是不去军训吧。”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
可就在车子点火准备启动时,江陵出现了,挎着一个双肩包,穿着一套比较潮酷的工装风衣服,显得腿又长又直,身边跟着的是唐莺。
班上女生对他们俩的关系见怪不怪,但依旧爱花痴江陵的颜值。
周淼淼本来已经起身准备叫江陵过来坐,一见到和唐莺在一起,也就此作罢了。
“他们俩会不会在一起了?” 梁慧子半信半疑地嘀咕。
“谁知道呢。” 我戴上耳机,分一只给梁慧子塞她耳朵上,“跟咱们也没关系。”
大巴启动,江陵和唐莺并排坐在前面的空位,将近三十辆车从学校门口出发,浩浩荡荡前往随昌。
从星辰县到随昌县约莫五六个小时的车程,大家落位后都开始呼呼补觉,睡得前仆后仰,随着一个颠簸,车子似乎开到了一个山区,耳边传来温柔的声音: “同学们,快清醒一下,我们已经进入了随昌县,再有半个小时就到达随昌军队训练营。”
我睁开眼睛,英语老师正站在过道中央,这次是她陪同我们一起前去,推了下身旁睡着的梁慧子,她一下子惊醒,用手揉着睡眼惺忪的双眼:“我们到了吗?”
“快了,老师说已经到了随昌。”
梁慧子立马提起精神,侧着身躯向过道那边探出脑袋,喊道:“周淼淼!快别睡了,马上就要到你最喜欢的军营。”
“哪呢?哪呢?”周淼淼在睡梦中被唤醒,激动地站起身来,班上同学被他的举动逗得哄堂大笑,也一扫早晨出发的困意,拉开遮挡阳光的窗帘,群山环绕的地貌显现在眼前,蜿蜒的山路,翠绿的树木,远处山顶漂浮着一层白茫茫的雾霭,一幅幽静的山水画,吸引了车上所有人的目光,纷纷赞叹大自然的美丽,同时憧憬着军队的七天生活,忘却了之前的抱怨和不满。
车子往深山处行驶,最终抵达了随昌县军队训练营,训练营建立在群山环绕下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