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龙少?
江陵放开我的胳膊,慢慢从地上起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抄起一旁的台球杆,用粗的那头直接闷在程雨的头上,程雨身子歪斜了一下,我吓得捂住嘴巴,在场竟匪夷所思的没有一个人上前阻止,任由江陵将第二棍重重打在程雨脸上。
“龙少,雨哥今天过来,只是协助处理一个欠账不还的小子。”最早招呼我们的那个男生这才急了,上前诺诺对江陵说道。
我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这些人怎么看起来像认识江陵,还对他那么恭敬......
程雨冷哼一声,用掌心粗暴擦掉嘴角流淌的血迹,“龙少啊龙少,这一次,你终于不装了吗?”
江陵揪过程雨的衣领,冷血得陌生的声音:“我有没有对你说过,不要碰她,她要是有什么闪失,我看你也别活了。”
瘫坐在地上,手指骨节与木地板相碰的声音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龙少,我终于想起来了,在小森林时那帮人说要等的人就是龙少。
灵魂出逃之际,不知道江陵什么时候回到的我身边,就在他的手心要触碰我时,我下意识拖着身子向后移了一步。
那只手就悬在空气中,我仿佛看见它微微颤抖了一下。
“你不认识小森林那伙人,对吗?” 我哽咽着说道。
“不,” 江陵正视着我的眼睛,“我都认识。”
眼泪夺眶而出,心里乱作一团,无比的难受。
“我送你去医院。”
“我想回家了。”
江陵一把将我抱起,什么都没多说,大步走出这个地方,李衍见状赶紧跟在后面。
穿过长长的走廊,服务员就等在外面,见此情景,立马将手机交还给李衍。
“出去拦辆出租车。”江陵对她说道。
“是。”
“放我下来吧,我自己可以走。”我说道。
江陵逃避我的目光,也不回答我,抱着我走到酒吧门口,出租车来了,服务员打开后门,江陵把我轻轻放在后座,临走时我忽然抓住他的胳膊,殷切地望着他,“你就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回去好好休息,不要再来这种地方,你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去帮别人。” 江陵只是冷冷地掰开我的手掌。
李衍坐到了前面,江陵从口袋拿出钱给师傅:“送他们到碧水街文苑路108号。”
车子启动,我趴在车窗上,眼泪不争气地从眼角滑落,我看向江陵,可看到的只是他清冷的背影,越拉越远。
下出租车后,李衍搀扶我回到家里,刚坐到沙发上,他接了一个电话,而后对我说道:“后天是外婆的葬礼......”
“你快过去吧,送老人家最后一程。”
“嗯,表姐,你在家照顾好自己,腿不行的话一定要去医院看看。”
“知道了。”
李衍简单收拾了一下就离开了,屋内又只剩下我一人,不知是不是我的仗义打动了他,从李衍只言片语的关心中,我也摄取到一点渴望已久的亲情。
除此之外,感觉整个身体都被掏空,恍恍惚惚,大脑天昏地转,栽倒在沙发上睡着。
“江陵,江陵,”我独自走在小森林,呼叫着他的名字。
终于看见一个白色衣服的背影,兴奋地跑过去,那男生转过身,面无表情,冷漠地说道:“我不是江陵。”
“你不是江陵,又是谁呢?”
男生不回答我,转身走开,我慌乱地跟在后面想抓住他,可怎么也抓不着......
“江陵!”我直起半截身子,满头大汗,原来是一场梦。
急忙拿出手机,拨打江陵的号码,我必须要弄清楚,在那场绑架案中,他究竟扮演的什么角色。
等了很久,无人接听。
拖着疲惫的身躯上了阁楼,昨日愉快的时光还回荡脑海,天堂到地狱,也不过是一夜之间。
打开抽屉,拿出江陵送我的那幅玫瑰图,他的面容立刻就浮现在画纸上,永远清澈明亮的眼眸,人可以伪装但眼睛不会骗人。
“林步遥,我无父无母,八岁时被人收样在一个不见人烟的地方。”我还清晰地记得江陵说这话时看似轻松,眼中流露出的悲凉。
他对我说小王子心里只有一朵玫瑰花,可当他的手伸向我时,我......我那时退缩了。
一个多月的时间如何能了解一个人十几年的生活呢?特别是对于他那种自带光芒,身世曲折的人来说,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见到江陵,向他问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