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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婉娩为自己添了杯茶：“有些烫了。”她点评。
桌子另一边的李莲花看了她一眼，状似随意地问道：“怎么不见你夫君？”
“他回去了。”乔婉娩一摆手，“他这次能来也是意外之喜，不然我就得找别人假扮夫君了。”
“假扮？”
乔婉娩点头：“对啊，为了引出那些南胤人罢了，要是场面不乱点，我都怕那群胆小鬼不会来。”
“噫，你不会以为我搞师生恋吧？”乔婉娩丢了一个东西过去，大声指责，“什么思想！”
“咳，没什么。”李莲花转移话题，“你以后有何打算吗？”
“我准备练武，踏破虚空，去七七给我讲的世界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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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破虚空？”
“就是武学达到一定境界，就可以撕裂空间，到达其他世界。”她认真地解释，“七七告诉我，我们这边原本自成小世界，本来无法联系其他世界，但因为它的到来，我们和三千世界有了联系，我们的人也便可以通过习武去其他世界。”
“所以这些年，你……”不会觉得我太过刺眼？李莲花没将这话说出口，因为这实在太自恋了点。
乔婉娩接下话茬：“所以我不会被你影响到，这不仅是因为我对自己有自信，更是因为我见过更精彩的世界。”
“同时我见过他们的江湖，才会心生羡慕。”
“我想见一见真正的七秀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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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接下来要做什么？”
“我？”李莲花说道。
“对。”乔婉娩看着浮在水面上的茶叶尖，“你接下来准备做李莲花还是李相夷？”
“你一直自称李相夷死了，无非是觉得他因一己私欲害人无数，还让百姓流离失所。”她说道，“但你要想想，你那时才二十岁，你此前听到的都是吹捧之语，骤然遭人算计、跌落深渊，听到人们怨怼你、恨你。”
“你就真的觉得自己死了才好。”
“但是有人怨你恨你，就有人敬你爱你，只不过你那时风头太盛，且身负武力，他们只敢明目张胆地爱、掩人耳目地恨。”
“等你一朝跌落，他们见天之骄子沦落到自己的水平，这才肆意发泄心中的不满。”
“然后你被他们感染，也恨了李相夷十年。”
“背负几十条性命的感觉不好受吧。”
李莲花无言，他垂眸看着杯中物，不看身旁的乔婉娩。
“这不能怪你，都说三十而立，你顺风顺水活到二十岁，能有什么心机？”乔婉娩轻笑：“不过十年了，原本臭屁骚包又喜欢孔雀开屏的李相夷终究是被生活给磨平了。”
“变成了一只老狐狸。”
“而且你也不小了，三十的人，现在没了碧茶之毒，你活得长命百岁，可以考虑考虑娶个老婆了。”乔婉娩说着普通的家长理短，调侃对方，“我看你虽然变成了李神医，这招惹桃花的能力却不减当年啊。”
“我看那个三小姐就不错。”
“我倒不知道，阿娩改行当媒婆去了。”李莲花看着一脸坏笑的乔婉娩，颇为无奈，“阿娩不也三十未嫁吗？”
“可是在别人眼中，我已经嫁人了。”乔婉娩说，“我不用受这些人的催促了。”
李莲花说：“那我也有过妻子，只不过她改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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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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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俩大眼瞪小眼了一会，最后是乔婉娩没顶住，偏头不看这个脸皮比城墙厚的人。
“阿娩。”李莲花轻声唤道，“我做不回李相夷了。”
“就像你之前说的，时间把李相夷磨得面目全非，留下了一个李莲花。”他缓缓说道，“但我也做不成李莲花了。”
“李莲花原本是想完成这些事后，平静迎来死亡的，没想到平白多了一身武功和数十年的寿命，还没了平静生活。”
“但李莲花不后悔。”
“哎，我现在刚刚反应过来。”乔婉娩托着下巴，看向李莲花，“你怎么自顾自地叫起‘阿娩’了，不是说好叫‘乔姑娘’吗？”
李莲花撩起乔婉娩耳边的碎发，认真地说：“因为我现在只是一个追求阿娩的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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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娩，十年兜兜转转，我以为我辜负了师父、师兄、四顾门的兄弟，”他的声音有些哽咽，但仍然说着：“没想到竟然是你。”
乔婉娩握住李相夷的手，认真说道：“李相夷，你不负所有人，只负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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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结束不久，七秀坊坊主当众踏破虚空，去往了其他世界。
又三年，曾经的剑神李相夷同样踏破虚空，去往另一方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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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婉娩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