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鱼之谋(1 / 2)

“什么?”

她的跳跃让身旁三人都难以理解,沈牧仪对上她晶亮的眸子,适时给了她回应:“桓安侯?”

像是困惑,他又顺着柳静姝的手将目光落在了字条上。总不能程轶捎来的字条上,就恰好写了有关桓安侯的事吧?

程轶连忙摆手,表示桓安侯什么的与他无关。

柳静姝仔细将字条叠好,揣到了衣兜里。一大堆人堵在道上不是个事儿,她迈开一步走在三人跟前,一边挥手要人跟上,一边又时不时回头说:“还记得刘进吗?”

“当然。”

“那之前有一夜,我不慎撞见陆郢与俞溱柏的会面,误打误撞进了刘进母亲的居所。”

她细细回忆那个冷清的屋子:“刘大娘同我说,桓安侯在当时众民的口中,就是个白眼狼。”

沈牧仪同曹荀皆起了好奇,他们这些世家公子,其实很难真正听到百姓口中关于上层的评价。

有些不可一世的闭耳难闻,与其相反的那些人,却因为或多或少做出了实在的功绩,民间自发将他们浸在了一个过于漂浮的美赞里。

需听之人不听,想听之人听不见。有时候说来也很是可笑。

曹荀问:“怎么个白眼狼法?”

“他本只是一介朝臣,就同曹大人说的那样,他贪念过重。仗着手上有点儿兵权,一面散播流言,称……呃……”

她说到这卡了壳,不知该以什么立场去称呼萧玺。顿了片刻后,说:“称你们那位先帝得位不正,又一面以权势压人,百姓若有质疑,他便动武,可残暴得很。”

“嘶……这事儿……”曹荀听后,一脸牙疼的模样朝沈牧仪看去。

沈牧仪点了点头,顺手挡开垂落下来的枯枝,免得它将柳静姝的头发勾到,转头又说:“书学时,先生都会教的。曹大人总是同我父亲念叨你不爱听讲,由此我也见得一两分了。”

曹荀讪笑,问:“这事儿叫什么来着?”

“冬鱼之谋。”

柳静姝也起了好奇:“哈?你们朝中的先生还给这事儿起名了?东余之谋,哪两个字?”

“最简单那两个字,隆冬等春的冬,浑水摸鱼的鱼。”

“这是什么意思?”

一路穿栏过楼,他们靠近了大门,已经能看见停在外边的马车了。

沈牧仪便缓下了脚步,摘了一点枝头上还未化尽的雪沫,碾碎在了指尖。他说:“桓安侯之事笼统只在书卷里有这一遭记载,当年事逢隆冬,桓安侯本家姓俞,便叫做冬鱼之谋了。”

柳静姝不解:“那为什么用的是‘鱼’字?这字成不了姓吧?”

曹荀抓耳挠腮,像是为了表明自己从前也非是那么贪玩,急吼吼插嘴进来:“这个我知道,先生说那位侯爷之举唯配两词,一是‘鱼死网破’,二是‘池鱼笼鸟’。”

“萧成三年,先帝终不欲忍桓安侯俞野之举,着兵包绞满门,押于市集而斩。血溅大雪时,先帝于清和殿望门而叹:‘妄以鹅卵击石,不过为冬河下一条不自量力的鱼’。”

“书上这么记载,故而后来先生教习时,为了方便,便取了先帝话里的意思,将这事称作了‘冬鱼之谋’。”

这一处地略显偏僻,马车从城中赶来便要上大半个上午,此刻,不太暖和的太阳爬到了半空。

柳静姝在沈牧仪一本正经如背书般讲完后,摸了摸肚子,兀自说:“吃东西去吧?”

“嗯……嗯?!”不等沈牧仪有所表态,曹荀的声音已经在喉咙里过了个山路十八弯了。

柳静姝惊讶地朝他看去,拿扇指了指天:“都这个时辰了,你不饿?”

“饿。可是……”曹荀不好意思地笑道,“我们刚不是还在讲桓安侯和冬鱼之谋吗?你这话题转得也太快了点儿。”

他直面对上柳静姝探究的眼神,眼皮一跳,问:“怎么了?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我?”

柳静姝故意放缓了声调:“你好像,比在磐石关活泼了点儿。”

耳旁忽传来一道轻笑,沈牧仪似叹道:“人总是这样的,回了家总比在外头有生气些。”

曹荀就见两个人用同一种调笑的眼神看着自己,蓦然从心中生出一股窘意,也顾不上什么桓安侯了,僵着脖子和手朝沈牧仪故作了个礼。

就说:“我便不同你们一起了,省得找不自在。”

沈牧仪倒也负手而站,微颔过首,忽又叫住了转身准备离去的人。他看了看一旁的柳静姝,小姑娘大概真饿了,心思都不知道飘忽到了哪个地方去,一直张望着门口。

他悄声对曹荀说:“你将人带到沈家校场去,晚些我需进宫一趟,届时你们暗中注意着她的安危,免得俞溱柏再动手脚。”

曹荀比了个手势表示明白。

等到曹荀走了,柳静姝扒拉上沈牧仪的胳膊,问:“这回我们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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