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嘉竹小声叫他:“把你的左手抬起来。”
柴准不明所以但照做,他看到月光照在乐嘉竹白皙的手上,她整个手泛着蓝色。
乐嘉竹的右手灵活地托住他的手,食指与中指附上他的脉搏。
这感觉若即若离,痒得柴准微微缩了缩胳膊。
他本以为会被乐嘉竹抓过去,但她也松开了。
乐嘉竹翻了个身盯着天花板努力平息,“柴准,你没有撒谎。”
“什么慌?”
“你喜欢我。”
柴准一愣,她刚刚摸出他的心脏了?
“你心跳很快。可明明,我们已经认识那么久了…”
“不论多久,永远如此。”
柴准说完,房间陷入沉寂。
他早不是以前那样说到这些会害羞了,他现在可是敢直接看着她说的!
可能也会有点害羞吧…
“但我还是想知道…”
“中医把脉,我大学的时候选修了这个。”
柴准哼笑,“看来你大学还是不够累。”
“不是,算是懂点为以后做打算吧…我只是刚刚突然想起来了夏洛克和艾琳。”乐嘉竹说着轻笑道:“如果现在是世界末日的最后一晚,你会和我共进晚餐吗?”
“会,因为今晚已经发生了。”
那部剧,他很早以前也看过,而那时候神经大条的他对着个情节根本没什么感觉只看破案了。
“我要睡觉了。”
柴准听见翻身的声音,于是也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褥子挺厚的,虽然感觉还是有点硬。
“晚安。”
回答他的是她平稳的呼吸声。
第二天早上柴准是被胡蕊的拍门声叫醒的,一个鲤鱼打挺起来发现床上的被子叠的整整齐齐,乐嘉竹人已经不在房间了。
“柴准!你给我交代一下昨天晚上是怎么回事!”胡蕊一路跟到卫生间,柴准厌烦地关上了门,胡蕊还在门外大声道:“你这样做有没有想过人家女孩子的名声啊!虽然这个房子只有咱们几个人,但是万一哪一天谁说漏嘴了传出去了呢?你不要以为北峡市小,谣言起来了你就知道全国有多小了…”
马桶上,柴准真想来根烟冷静冷静。
快速洗漱完,柴准出了卫生间就问胡蕊:“乐嘉竹呢?”
“嘉竹回家拿行李去了,她说中午要请我们吃饭…”
“你怎么说?”
“我当然谢绝了”胡蕊白了儿子一眼,“你昨天晚上跑人家房间去睡觉,就算嘉竹给我解释了,我也不相信你。”
柴准怀疑自己还是没清醒,不然他现在怎么直接傻住了?
大脑里飞速回忆着自己这二十多年,到底干过什么让亲妈对自己如此“提防”?
柴准收拾好被子,阳光照在洁白的床单上,倒有些刺眼。
似乎刚刚天亮那会儿,他迷迷糊糊中有碰到她的指尖。她睡得很熟,手从床边垂下来。
不过他现在也忘了那是几点,他到底有没有碰到,毕竟翻身睁开眼的那一秒他真的很困,半睁着眼看着手的重影,或许没有伸出手吧。
乐嘉竹知道这个时间乐亭山都不在家,他的早上不是什么去锻炼,只是到家附近的一个小广场看那些老人样的各种鸟,然后再和人家就这只鸟到底发源哪里争论一番:“你这鸟的价格也就那样,不是什么稀奇的物种。”
他总是干些无聊又惹人嫌的事情。
按道理说,他这样的人去了几次就该被那片的人烦了,可偏偏他带着酒,随便来几个年龄相仿的乐亭山都能扯开嗓子一阵吹嘘,说到子女,乐嘉竹更是会被他拿出去炫耀。
“乐大哥以后的老年生活肯定很幸福,女儿那么优秀,女婿肯定也不会差。”
乐嘉竹从赵明月嘴里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只感觉反胃,如果不是法律,她根本不想赡养乐亭山。
每个月给他打点钱就当积德行善了。乐嘉竹在心里安慰自己。
房门敲开,赵明月眼下乌青一片,乐嘉竹鼻子一酸,昨天晚上她一定因为自己才没有睡好觉。
赵明月看到是女儿,嗫嚅几下说不出话,“嘉嘉…”
流下眼泪前乐嘉竹直接走了进去,换了衣服换了鞋,尽可能地收拾完自己在这个家的一切。
“我还会趁他不在家的时候回来拿完我所有的东西。”乐嘉竹低头看着比自己矮一些的母亲,“妈…”她一定要说:“跟他离婚吧!”
赵明月猛地抬起头看着乐嘉竹,她嘴唇颤抖着,“不,我不能…我那样做会被人笑话死的…”
乐嘉竹急了,“谁会笑话你?谁!你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利,你可以选择和谁在一起,不和谁在一起,这么多年了你的婚姻一点都不幸福,你为什么要继续维持呢!”
“嘉竹…”赵明月又红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