褙子火急火燎的走过来,行至林婉芙的身侧,她便开始上下打量着。
“嗯……瘦了些,这几日随我吃点好的,很快就能补回来。”
林婉芙赶紧拉住孙岫然,不让她再围着自己转圈。
“好了姐姐,转的我头都发晕。”
她带着孙岫然进了升月阁入座,琴音奉来茶水,孙岫然迫不及待的笑着问她:“你给我讲讲,在宫里可有什么好玩的。”
林婉芙噘嘴,把桌上的点心盘子往孙岫然那推了推。
“哪有什么好玩的,整日睁开眼就是受嬷嬷教导,日日如此,无趣死了。”
孙岫然捻起一块点心放入口中,不依不饶:“就没有什么呃……勾心斗角,尔虞我诈?”
林婉芙不由失笑:“我们都是小小秀女,哪有那本事啊,而且嬷嬷看的紧,平时想说话都只能等熄了灯之后悄悄说。”
孙岫然闻言抿了抿嘴:“那确实无趣。”转念道:“幸而你没被选上,否则咱们见之日就少之又少了。哎,我想起一事,你母亲可给你瞧人家了吗?”
林婉芙噘嘴点点头:“这几日母亲和媒人四处奔忙,正看呢。”
“也是,方才我进门的时候还看见个媒婆笑眯眯的进院。”孙岫然顿了顿:“你们隔壁的高通判离京了?”
林婉芙点点头:“自己赴任的,新妇和母亲都留在京中。”
“有个宰相丈人,想来不日就能升做京官,妻子与母亲留在京中也好,免得折腾。”
林婉芙没应声,只默默吃着点心,孙岫然又问道:“这些天介绍过来的公子中,可有你看对眼的?”
“……到是见了几个。”林婉芙叹了口气:“姐姐,是我奇怪吗?那些公子都是母亲看过的踏实可靠之人,可我看着却总是……”林婉芙歪着头,一双杏眼布满愁云:“我总是想不到自己嫁人的场面,也想不到面对面坐着的那些公子们如何能做我的夫君。”
孙岫然认真听着她说,随后一拍手,像是县衙里断案的县太爷在拍惊堂木。
“我懂你这感觉,说白了还是不喜欢。”孙岫然认真分析道:“你若是碰到喜欢的,那便是天雷勾动地火,旁的什么也看不见、想不到,眼中只有那一个人。”
孙岫然说着,还伸出一根手指在林婉芙面前晃来晃去。
林婉芙握住她的手:“看你说的头头是道的,难道岫然姐姐有心上人了?”
孙岫然撇撇嘴:“哎,道听途说,但我想了想,应该是这样的。”
二人正说着话,扶疏轩的女使过来传话道:“四姑娘,大娘子娘家的亲戚来了,叫您过去见见。”
林婉芙疑惑:“哪位亲戚?有母亲陪着,还需我去吗?”
那女使低头轻声道:“是大娘子老家的一位您的舅母,带着一位小公子。”
林婉芙和孙岫然当下就懂了,估计是介绍给林婉芙的。
孙岫然起了身:“我也不久留了,福福不必送我,你直接去你母亲那边吧。”
林婉芙应下:“岫然姐姐,过几日我再给你递拜帖。”
孙岫然摆摆手,带着女使出了屋子,林婉芙也动身去了扶疏轩。
路上女使还跟林婉芙介绍着,说这位公子她幼时还见过,林婉芙却怎么都想不到这号人。
到了扶疏轩,令氏正热络的与一位妇人说话,见林婉芙过来,令氏赶紧招呼道:“福福,来见过你舅母和表哥。”
林婉芙行礼,温温柔柔开口道:“舅母,表哥。”
舅母笑眯眯道:“一晃也十几年没见了,福福都出落成这么漂亮的大姑娘了。”
在她身侧,一身着白衣的少年低声道:“福福妹妹。”
待林婉芙入座后,令氏介绍道:“你三岁的时候,我带你回江南,就住在你舅舅家,当时你表哥六岁,你整日的粘着你表哥,让他带着你玩。”
林婉芙柔和一笑,心想着三岁的事谁还记得,但有了母亲的话,她还是悄悄侧头看着那位表哥。
从自己进门时候开始,他就一直红着脸,眼下四目相对,他头更低了些,耳朵都跟着红起来了。
林婉芙抿抿嘴,心想这表哥比女孩子还害羞。
令氏:“你慕白表哥这几日都住在京中,你若闲来无事,便带着你表哥四下逛逛。”
林婉芙心中没什么波澜,只点头应下。
眼看着到了晚膳十分,舅母却没有留下吃饭,林婉芙同母亲一起送着舅母和表哥出了门,回到扶疏轩,令氏问道:“你看你表哥如何?”
林婉芙如实道:“坐了那么久也不见表哥说话,想来表哥是个惜字如金的人。”
令氏点头:“性子太过怯懦是不好,可是你表哥文章极好,不出几年定能中个进士,我是看他这项不错。”
一说到这些,林婉芙就不知该如何接话,只低头转着小扇,令氏见状叹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