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格外体恤后宫人,尤其是长得美的。
当年惠妃娘娘就是生的芙蓉桃花面,受宠的那段时日,先帝爷为博美人一笑,不惜劳民伤财从各地移栽了不同种类的玉兰树过来。
说起来,谢呈宥的好容貌就大半遗传自惠妃,五官十分神似。
只是惠妃气质温柔,而谢呈宥就满身……呃,奇葩。
“如今这些玉兰树再度开花,看来咱府里也要有喜事了。”管家一直精心打理着这些玉兰树,此时自然心情很好。
谢呈宥听着管家絮叨,未插话。
当年先帝的确是对后宫照拂有加,若不是发生了那件事……如今是何局面还真说不好。
不过其实在他看来,几棵树而已,有什么好看,他是完全欣赏不来,对于先帝拿花哄后宫这种劳民伤财的行为也完全理解不了——却不知,在几年以后,他也是将一个人宠到骨子里,全天下的花都送她也不嫌多。
当下他自是不以为然。
不过管家是出自母妃本家,严格来说也算他半个长辈,当年刘家上下几十口人如今也只剩下刘伯一个,因此谢呈宥虽然觉得无趣,却也未多说什么,只听他说。
可听着听着,谢呈宥突然注意到了远处花丛后飘出的一角裙摆。
府里女眷只有一个,而这里又距离西岚院最近,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不过谢呈宥不打算理会,他对这个西昭公主唯一的印象便是怯懦,见了人只知道浑身发抖,连话都不敢说,藏在那里估计也是因为害怕吧。
即便在宫中那次,让他对她有了点不一样的印象,但也仅此而已。
虽然听手下说,她最近在府里活动频繁了些,甚至经常派人出入王府,但谢呈宥并未放心上。
其实,以谢呈宥的角度来看,她活动频繁些倒是好事。
他甚至不介意给她各种方便,惟愿她在大梁待这段时日,能稍微大胆一点有些作为出来,他是绝对不信西昭没给她交代任务的。
顺了管家的意,来看过花就算作罢,转身这就离开了,他是并不在意那边偷听的举动,不说本就没什么,就算有什么,他也是鼓励她能大胆些的。
程予施站在花丛后面,她的初心当然不是为了躲谢呈宥,她只是思考一下该怎么做,好在这些花枝很多很密,能很好的遮住她。
只是还没思索太好,谢呈宥那边就过来了,只要他们走过来就会发现她们。
程予施有些尴尬,但是躲在这里误让人以为是她偷听那更不好。
于是她只好站了出来,对上管家朝她暗示的眼神,她瞬间明白,这哪里是偶遇,分明是管家给她创造的机会!
不过这也太突然了,回头她得跟管家通好气,不能这样搞突然袭击的。
不过程予施演技好,完全不慌,很快在脸上挂上标准的微笑,抬眼对上谢呈宥,“王爷,您夜夜独守空房难耐否?”
谢呈宥,“?”
小珠,雅心,管家,刘禹,“!”
“一个人面对冷冷的被窝直到天明,寂寞否?”
谢呈宥,“???”
小珠,雅心,管家,刘禹,“!!!”
“孤枕难眠还是芙蓉帐暖度春宵,王爷知道该怎么选吧?”程予施眨眨眼。
谢呈宥眉毛都能打结了,“你在搞什么东西?”
管家也擦了擦脑门的汗,想到前两天的谈话,似乎有点懂了。
不过这开场白,可真是让人惊了一身汗。
“纳妾,解决您的一切需求。”程予施微微一笑,“您什么都不用干,只消在床上躺平,臣妾帮您张罗好一切!”
谢呈宥扭头走人。
程予施,“???”
“别走啊,不听听人选吗?”程予施连忙跟了两步,“保证您心动!”
谢呈宥瞥她一眼,“那若是没心动呢?”
“那还不简单,”程予施笑,“没心动,那您就行动!处久了自然就有感情了。”
谢呈宥呵呵了两声,“可真是谢谢你了。”
“不用谢,这都是臣妾应该做的。”程予施谦虚。
谢呈宥脸上的笑一收,转头面无表情对管家说,“派府医来给王妃瞧瞧,莫不是得了癔症,开始犯病了。”
程予施,“?”你才有病!你全家都有病!
管家默默递给程予施一个“加油看好你”的眼神,“好的,王爷。”
谢呈宥已经大步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