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前因后果都仔细查清了。
说起来,由此也能看出,七王爷并不是太在意这个王妃,不然还能这么简单的揭过了?
他更多的是觉得丢了他王府的面子,不得不出手吧?
因此当下听大臣们对谢呈宥的一致口伐,心中也没什么火气,只是不咸不淡道,“既然如此,那罚他闭门思过一个月好了。”
“……”众官员一听,竟然罚的这么轻,这是明显的包庇啊,可是谢炫明却摆摆手不欲再多谈。
然后,朝后就有不服的官员把这事捅到了太后那里。
太后听罢竟然也没什么反应,只道,“七子是性子鲁莽了些,哀家回头好好与他说道说道。”
诸臣只得又气闷告退。
唉,其实也早该想到是这样的,罢了罢了……得罪不起,以后还是绕着路走吧。
刘姑姑把有些凉的养生茶撤下,换上了新的,“七王爷这性子,真是开罪了不少人。”
“哀家已经听说这件事了,那孙博伤的并不重,就是难看了些,想来七子是面子上过不去,毕竟自己府里的人让押去了大牢,所以让人打了那孙博一顿,也不是什么大事,皇帝罚了也就罢了。”
她也可以借此机会安抚一下孙博,便能将人顺理成章的拉进她的羽下,太后悠哉地端起热茶来饮,“他便是如此,哀家也才能宽心。”
“是。”刘姑姑笑道,“如今,这大梁也只有太后和陛下会护着他了。”
太后笑了,笑的很舒心。
是问,谁会对一个人人除之而后快的人有戒心呢?太后没有,皇上没有,太师与诸臣更没有。
而太后更是觉得,当年留下谢呈宥,果真是做对了。
若不是留下他,可能,连淑贵妃膝下的那个皇儿都保不住……
若是当初多留下几个,是不是她现在就多几个皇孙了?
想到这里,太后微微皱了眉,放下了手中的茶盏,“荣芳,扶哀家起来,去上柱香。”
“是。”刘姑姑显然已经习惯太后不时就上香礼佛的习惯,有时甚至来的毫无预兆,当下也并不觉得唐突,便上前扶着她去了。
*
小太监手里捧着一个手枕,站在西岚院门口不时向里张望。
路过的高良看到了,走过去好奇问,“你在干嘛?”
小太监看到高良过来有些紧张,低声说,“我……听说王妃娘娘病了,来看看。”
“嗯?你什么时候和王妃这么熟了?”高良好奇道。
“没……是,是上回王妃娘娘帮了我。”
“噢……那救了你命的我呢?怎么没见你感谢。”高良逗他。
小太监脸上一红,低下了头,小声道,“您,您也没生病……”
“非要生病才行?”
“没,没。”小太监低着头,无措的抓着手里的手枕。
看他头都快垂到胸口了,高良便不再逗。
当年他在宫里一群老太监手下救下了他,后来查证身份没什么问题后,就丢在王府他没再管过,也是最近才被管家派去打扫书房。
来王府后又过了这么长时间,这小太监虽然稍微好了一点,但依旧是比较内向的,很少主动与人交往。
也可能与他在宫中的一些遭遇有关,毕竟这样一个单纯可爱的小太监落在那样一群老变态手中,可想而知遭遇了什么。
也因此,他才会对他主动来西岚院感到好奇,所以过来问一句。
高良伸手去摸他毛茸茸的头,“行了,逗你玩儿的,需要帮忙吗?”
小太监下意识有些躲闪的避开了他的手,“不需要,谢……谢谢您。”
高良自然地收回了手,“好吧,有事可以叫我。”
小太监点点头,过了会儿,又说了一遍,“……谢谢您。”
高良眼角余光看到那边西岚院的太监已经注意到这里,于是便不再多说,“走了。”
小太监抬起头目送他离开。
小太监至今仍记得,在最绝望的时候,是他从那样一个火坑里救自己出来。
这一个手枕算什么,如果可以,他为了他,命都可以不要的。
可是……自己很脏……
小太监一直到他身影都看不到了,还不想收回目光。
这时候昌洪走过来,“请问公公是?”
小太监慌忙收回视线,转向昌洪,“这,这个是我送给王妃的……”
小太监举起手枕递过去,“听说王妃发烧了,这个手枕里装上冰水,敷在额头上,退烧很好用的……”
昌洪有些意外的接过手枕,“啊,我这就拿去给王妃用,谢谢了。”
小太监看他接了很开心,“好,不用谢。”他很小的时候父母就是这么为他退烧的。
他能感觉到,王妃是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