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抵是喜欢上白公子了吧。
可能是在朝夕相处间,心动就悄然冒出,抓住几次冒险相救,抓住一举一动都在护着她的细节,抓住烤鸭与糖葫芦,抓住闯出人间的冲刺。寒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心底的嫩芽破土而出,逆风生长,并在不知不觉间成长为心田中破天藤蔓。
几日不见,思念使藤蔓枯萎,并不精神的垂落着。直到熟悉的竹香化为甘甜泉水出现,藤蔓才晃着绿叶重拾活力。
扶云川一错不错的看着她,眼眸中情绪翻涌。忍了又忍,终是没忍住,伸手拂了一下别千颂头顶,揉了揉,示意回屋说。
他侧身,正好挡住了楼下探寻的目光。
林启辰被完美的忽略,盯着白公子,内心发出尖叫。
救命,我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林启辰飘忽着走到了台下,想起了别千颂的嘱托,默默的坐在角落,看着台上的少年。
少年注意到了他的视线,捏了捏笔,垂下了眼眸。
林启辰叹了口气,点壶茶,转移了目光。想起,他还有另一位恩人没找到,得寻个空再问问沈药。
别千颂给白公子到了杯茶,就与人相对着坐了起来。
扶云川摩挲着茶杯,“这些天,辛苦你了。”
别千颂摇头,“不值一提,反倒是我要谢谢你。”
扶云川自然知道她是在说扶府的事情,笑着放下杯子,问她:“见到扶云川了吗,你觉得他是位什么样的人?”
别千颂没想到人会问这个问题,愣了一下,看着人眼眸,认真思考:“肆意张扬、缜密果断。”
扶云川:“世人都道他是位纨绔,靠爹靠妈靠哥哥才有了现在的样子,你为什么会说他缜密?”
别千颂:“一个人的眼神是不会骗人的。”
二人对视着,别千颂眸中流转的暗光惊了扶云川一下,诡异的感觉她意有所指。
别千颂其实只是有一瞬间冒出了个想法,只不过太过离谱,她几乎是很快就又自我否认。
扶云川注意到了她的变化,岔开话题,问她店中情况和装修的事情。
别千颂说出了自己要开的新店。
二人默契的都没有提起后院的事情,寻着一个又一个的话题,如往常无所事事般,从明亮聊到了傍晚。
傍晚,新的活动‘织梦缘起’开幕,许多人聚在大厅中,静静地看着台上‘牛郎与织女’的故事。
别千颂和白公子也走了下来,就坐在角落不起眼的位置,肩挨着肩。
不知道什么时候去,二人之间距离就一缩再缩,甚至超过了别千颂的心底防线。
可她不但觉得无事,反而理应如此是的,侧头附耳跟人说这话。
远处,水花和抱着孩子的林阿姐站定,笑看着他们交谈。
在她们一侧,是‘缘起版’。众人可以将自己心仪对象写在上面,如若没有心仪的姑娘,可以写新年愿望。
那缘起版,红红绿绿的纸张贴着,随风摆动。
剧舞表演完后,场地留给了年轻人们。
别千颂来了兴趣,走到了缘起版前。也是碰巧,她刚站定,一张没贴稳的红纸就飘了下来。
——‘至所爱,扶云川。’
别千颂看着末尾三字愣了愣,抬头看去,发现在早已密密麻麻的字样中,‘扶云川’名字的数量几乎是和‘白公子’一比一。
白公子就站在她的身后,看她捏着自己的名字发愣,被逗笑,“扶公子的魅力,大家还是有目共睹啊。”
“你说的对。”
单看表象,这人虽然纨绔,可有权有势又有颜,换谁谁不爱。
别千颂将手中的红纸稳稳的按回到了板子上。
这一刻,千字千言将板子完整覆盖,形成了一个硕大且漂亮的圆形。
二人站立之前,对视,双双笑了出来。
远处,人群中一妇人拍了拍身旁友人:“你看,那是小姐跟白公子吗?”
“不是吧,我看怎么像小姐爱人吧?”
“你老眼昏花了?那明明是白公子!”
“...哦哦哦还真是...二人这样一站,好配啊。”
“是啊,别小姐这样的女子,我一直在想,究竟什么样的男子才能与她登配。”
“登配?非白公子莫属!”
他们的讨论声被热闹的喧哗盖住,别千颂也在写缘起纸,写完,她接过白公子递来的红纸。
红纸上写了一句话——‘不知道能否有幸请她去游赏灯花。’
别千颂不经意间将所有看了个全貌,心中顿时一咯噔。
白公子有喜欢的人了?
想着,她心中一堵,暗道,我的暗恋不会还没开始就要结束了吧?
别千颂叹口气,后装作若无其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