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真是老师,也不是心思花在教学上的老师,学生们真倒霉!误人子弟!”
十八九岁的时候,邹砚宁曾经在训练间隙去染过一次头发。
她自己不怎么喜欢发社交媒体,染发后的造型却还是被偶遇的球迷拍下发到了网上。
那时候,评论区出现的百分之八十的声音就和眼前这些如出一辙。
那些人都骂她不好好训练,说她得了一次公开赛冠军就飘了,心思已经走歪了之类的。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何况她那时候也只是个刚成年的女孩。
她私底下训练和比赛的情况那些人并不了解,她想不通,为什么人可以凭借网络上的一张图片就在道德制高点侮辱和否定别人。
两相联想,邹砚宁冷笑了声,咬紧牙关实在气不打一处来。
她重重在手机上按了几下,将微博账号切换成一个名字叫“别惹我”的小号。
接着重新点开刚刚的视频评论区,手指飞快打下一句:“我说有的人别太仇视比自己优秀的人,工作忙的人就该蓬头垢面吗?你以为谁都像你,只会躲在网线背后嫉妒得面目扭曲,你这种人心眼小得看见只蚂蚁从你门口经过都得骂它踩脏你的地,然后气得好几晚睡不着吧?”
和杠精说不清道理,但杠回去至少还是爽到了。
邹砚宁勾着唇角露出得意的笑,接着去看下面的评论。
一条长长的评论出现眼前,那人的昵称和头像就是上面说自己要去一中的人。
她吐槽道:“大家还是散了吧,这位姜老师简直是人面兽心,我现在班里的班规比牛毛还多,小到笤帚该摆到哪个角度他都要规定,更别说学习方面的。他每天都来盯默写和背诵,不管是不是他的科目。这就是单身狗吧,时间太多了,而且,我从入学到现在,就没见他对我们笑过,总是板着脸一副要吃人的样子,怪不得找不到对象!”
这条看完,邹砚宁彻底没忍住笑出了声。
要不是和姜泊闻接触过,这么如泣如诉的一段控诉,她都要深信不疑了。
姜老师从来不笑吗?
她双眼微眯,半仰起头在回忆这几次见面时候的场景。
一个画面随之闪到眼前。
那天球场初见,姜泊闻系着黑色发带,汗珠打湿他额前的发带,又顺着垂下的发丝坠落。
他带着微微喘息,咧着嘴在对她笑。
一双眼睛没染半分杂质,反射出亮光的同时,也把站在对面的她融进瞳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