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敛回到家时,天色已暗,中央城的天空不见繁星。
林东来尚不知道今天林植身上发生的事情,他将林植叫到书房。
中年男人的眉间夹杂着喜色,就连眼角的皱纹都比平时多了几条:“小植,你最近和择宜少爷有没有联系?”
“没有。”林植脱口而出,他不会还打着把她嫁给李择宜的主意吧。
“真的没有?”林东来半信半疑。
林植坚决否认:“没有。父亲,到底怎么了?”
林东来陷入沉思:“那就奇怪了,下午的时候,礼德斯派人来跟我商量投资律所事宜,很大一笔钱,没有任何条件。我细一打探,这是择宜少爷主动提的。”
林植装傻到底:“我不知道。”
这钱倒不一定是礼德斯给的,很有可能是郑家为了面子借用礼德斯的名义给她的赔偿。
林植不言,还是让林东来自己猜去吧。
手机里,许和敛发短信问她,林东来找她什么事?
林植简单解释了一下:“父亲问我为什么择宜哥突然给他的律所投资,我装傻。这钱应该是郑家的赔偿,没错吧。”
“没错。”许和敛回。
林植沿着楼梯从三楼到二楼,回自己的房间,黑衣少年站在她的门外,头顶的暖光打在他的脸上,柔和了他看起来有攻击性的眼睛。
他忽然轻笑一声:“择宜哥?你是这样喊李择宜的。”
“不然呢?”林植莫名:“择宜哥哥?”
许和敛好奇怪,来找她就是为了说这个?
许和敛认真盯着她的眼睛:“那你什么时候叫我一声和敛哥?”
林植睁大双眼:“才不要,你应该喊我姐姐。”
无论是现实世界还是这里,她都比许和敛大上几个月。
“叫他就是择宜哥,叫我就是许和敛,林植,你好不公平。”许和敛语气中带有幽怨,仿佛她不叫他一声哥哥是天大的过错。
她辩驳:“你喊我也是连名带姓。”
“阿植。”
许和敛突然这样喊她,林植一愣,这是到这个世界以后,许和敛第二次喊她阿植,她在主动与她避嫌,他何尝不是。
她撇过头,不予理睬。
“好,我喊了,现在轮到你叫我和敛哥了。”许和敛理所当然道。
林植气结,她算是明白了,许和敛突然以从前的称呼唤她。就是为了她喊这声和敛哥。
“不要。”林植严词拒绝:“休想。”
“我要休息了。”她说,她走进屋,将门拉上,直到将许和敛彻底隔绝在门外。
和敛哥?这样喊也太奇怪了吧。
林植抱住等待她一天的芝麻糊:“他是抽风了吗?”
小猫喵喵地叫,仿佛在附和林植的话。
同一时刻,郑会长拎起棒球棍狠狠砸在郑止里的背上,丝毫不留情。
跪在地上的郑止里即使咬紧牙仍然不可控的因为疼痛流出眼泪。
伤上加伤,他不是早已习惯了吗?原来还是难以忍受。
“成天惹是生非,你即使再不喜欢那个林小姐,也要看在李择宜的份上对她忍让三分,今天,我的脸都被你丢尽了。”郑会长因为愤怒胸膛剧烈起伏,整个人的面容也因情绪而扭曲。
郑止里不言语,绿色的眼睛逐渐充盈起泪水。
这次堂妹郑西娅没有在,谁也帮不了他。
郑会长手用棒球棍指着他:“你看看贺远白,他早已成为同龄人之间的佼佼者,你呢?我还要为你收拾烂摊子。”
郑止里抬头,两腮颤抖着:“你根本不在意我是不是在外惹是生非,你只是在意你的面子,你只是更想要贺远白那样能让你拿出去做骄傲谈资的儿子。”
“那你就更应该努力成为那样的人。”郑会长的声音好像被劈了一般:“而不是让我在外丢脸。”
郑止里闭上双眼,无论他说什么,父亲都听不进去。
无济于事,不如不说。
早上,户外风很大,树木被吹成了风的形状,清洁工拿着清扫用具望着永不停止掉落的树叶陷入茫然。
礼德斯学院,很多人都在讨论同一件事。
“你听说了吗?昨天郑少约二公子未婚妻林植出去喝酒,然后中途有个光头看上林植,结果郑少将光头暴揍一顿。”
“诶,我听到的版本不是这一个,我听到的是郑少对林植爱而不得,所以昨天故意为难她。”
“爱而不得?”
“可不是吗,心上人成了别人的未婚妻。”
“等等。”第三个人插嘴:“郑少不是喜欢林植的继妹许和和吗,怎么现在成了林植?”
女生对他翻白眼:“都说了郑少对林植爱而不得了,通过接近心上人的继妹间接接触心上人,这是很难以理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