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植睡得很晚,早上被莫名的动静吵醒,她勉强睁开眼睛,还有比大清早看见林东来和许澜一脸发愁的站在她床边更可怕的事情吗?
林植险些以为自己在做梦,默默用被子蒙上头再扯开一看,还真不是错觉。
幸好她睡衣穿得好好的。
即便是长辈在这种事情上也要有边界感啊。
“小植,起床洗漱一下吧,郑少,在下面等你。”许澜开口道,夫妻俩都是云里雾里搞不清楚状况。
林植整个人发懵,将芝麻糊一把搂在自己怀里,小猫咪喵了一声。
做梦,绝对是做梦,郑止里在医院待得好好的,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你和郑少这是怎么回事?”林东来尽量使自己的声音严肃一点,他如今是怎么也看不明白情形。
大清早,六辆车停在外面。
一辆粉色跑车载着郑少和路家那小子,三车保镖,两车补血保健品。
关键就是那保健品。补血?为什么会突然送这个来?这是要对他们林家做什么嘛?带刀了吗?要不要报警?
郑少的行为太过可疑。
现在这些保健品全堆在一楼。
郑止里一下车非常有礼貌的对他鞠了一个躬:“林伯伯,早上好!我来找林姐姐。”
礼貌得让前不久被他称为“老东西”的林东来发怵,他表面不动如山,其实心里已经九拐十八弯,他前几天才知道礼德斯对他律所的投资其实是郑会长对林植的补偿款。
自家女儿到底哪里得罪郑少?何必要与一个女孩为难,难道又和继女有关。
更怪异的是,郑少笑眯眯的让林东来喊他“止里。”
这,林东来哪敢这样叫他。中央城这个地方,有时候称呼是不能按照年龄来的。
面对林东来的问题,林植有些发懵,从入睡到现在,她估计才睡三个小时,大脑根本没办法思考。
“父亲,阿姨,不然你们先出去,让我缓一会儿,我整理一下就来。”他们这样在她床前站着,真的让她压力很大。
林植简单洗漱一番后下楼,眼睛因为困意泛了滴眼泪出来。
她穿着柔软的家居毛衣,头发柔软的披散在肩上,穿着拖鞋吧嗒吧嗒的下楼梯。
郑止里在一楼会客厅,白色高领毛衣将他脖子上的伤口挡住,绿色的瞳孔像猫的眼睛,他的背后站着四个保镖,其余的保镖在别墅外围着。
比之前他喝多来这里造访,足足多了一倍的保镖数量。既是防别人对他不利,也是防他想不开。
郑止里的粉毛好朋友路一羽靠在沙发另一边补觉,他顾忌着这是在别人家所以没有睡得四仰八叉。
林植转而看见角落里堆着的成山一样的保健品,随意拿起一盒,药品名称上就带着“补血”两个字,她充分怀疑,郑止里是把他父亲给他买的补血保健品全搬到这里来了。
郑止里像芝麻糊一样见着她就委屈巴巴地凑了过来:“林姐姐,你好慢,我等了你半个小时。”
林植做不了任何表情,黑眼圈挂在卧蚕处,别人叫她一句,她的大脑会延迟接收信息。
“你能说话啦?”她反应过来。
郑止里得意洋洋:“一直能说话,只是之前害怕扯到伤口,医生不让我说。”
他拉低衣领让林植看,脖子上的纱布在昨天被医生拆了。
林植动作迟缓,踮脚朝他靠近,他闻到淡淡的香味,心跳猛地加速,一下又一下,心脏好像随时要破膛而出。
这是喷了什么香水,怪好闻的。
他克制他的喉结不要上下滚动。
林植看清他脖子上的伤口,离喉结很近,长长一条,已经形成肉疤,郑止里有一半白人的基因,天生皮肤白得像雪一样,但肉疤破坏了脖子处皮肤的美感。
自杀之前一定对自己的父亲很绝望吧,不然怎么会对自己下这么重的手?
林植不经意扫了一眼二楼,瞥见林东来的衣角,她愣了一下,又发现郑止里耳朵有显眼的红,脚步立马往后退。
郑止里也赶紧将自己的领口往上拉。
“你怎么来了?”林植坐下喝了一口咖啡醒醒神。
“林姐姐真冷漠呢,刚刚还对我动手动脚,现在就翻脸不认人。”
林植险些被呛到:“喂,我根本没碰到你。”
“糟老头儿只同意我出来三个小时,我立马就来找林姐姐了,结果林姐姐现在这副表情。”郑止里幽怨控诉。
这点,路一羽可以作证,郑少这两天一直在磨郑会长放他出去透口气,一哭二闹三上吊全都用上了,郑会长现在拿他没办法,最终同意他早上出来三个小时。
路一羽陪着他一起,问他去哪里,他想都没想:“当然去找林姐姐,我亲自去她家邀请她做我的舞伴,这够真诚了吧。”
路一羽睁着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