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自己成为“笼中鸟”的时候,安城树理只有恐惧。她给自己做了许多的心理建,但也没有忘记计划逃跑。
她似乎了解了些“BOSS”的情况。他不会过来,也不在乎她会不会出逃——因为他确定自己逃不出去——房间内也没有任何通讯工具,没有电话、没有电脑,甚至连纸笔也没有。
偶有几本书,但也只是体育杂志和时尚杂志。
安城树理吃下托比欧带来的退烧药,药物副作用很快就让她开始昏昏欲睡。她昏沉地爬上床,环顾一圈房间,最后又抿了一口水躺下,躺下还不忘将水杯口盖上。
等到她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黑透。
房间内没有钟表,所以安城树理无法确定此时的时间,她只能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到窗前,看着天上所剩无几的星星确定此时大约是下半夜。
她回到床上,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也觉得饥饿难捱。没有出现的托比欧侧面佐证了她的想法是正确的——他在惩罚她。
安城树理又小口抿了一口水,看着只剩下半杯的水,叹了口气不知道惩罚还要进行多久。
每次逃跑都会有这种惩罚的话,那是不是应该想办法准备些食物?
但很奇怪,整个庄园里几乎没有看到过什么人,空旷安静又诡异,像是某种非人生物的居所……算了,不可能,如果那位“boss”真的是什么非人生物,那她的处境就是食物了。
那可是比“金丝雀”还要可怕的后果。金丝雀尚能活着,食物可就不一定了。
感受着肚里的饥饿,安城树理摸了摸额头,确定自己额头的温度不算高热后,放下水杯,将剩下的药片藏在枕头底下。
“睡吧。”安城树理看着并未关上的窗,远处的天有些泛红,即将到达破晓时刻。
为了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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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城树理记不太清楚时间过了多久了。
饿了这么久后,身体和大脑只会记住饥饿的感觉,其他的信息就算有心去记录也会很快被搅散。
低血糖让安城树理无法迅速起身,她四肢颤抖,饥饿让她脑袋不清楚容易冲动行事,甚至看到什么都想要塞到嘴里咀嚼两下。为了抵御饥饿,她只能不断地逼自己睡觉以降低代谢,但连轴睡这么久本来就混沌的脑子在此刻已经成了一团浆糊。
生了病的身体本来就需要食物慰藉身心。现在这么一饿,让安城树理身心都有些备受煎熬。
更糟的情况是,托比欧最开始送过来的那杯水也要被她喝完了。
安城树理用混沌的脑子分析了下眼前的情况,开始回忆自己之前看到的知识——人七天不吃饭才会死,但是不喝水三天就会死——她心中有些恐慌,托比欧不会真的要三天才过来给她带水,然后惩罚她饿七天吧?
“您对着杯子发什么呆呢?”托比欧出现在她面前。
安城树理转头看去,视线直接落在了他的托盘上。色香味俱全的美食摆在银色托盘中,精致碳水的香气很快铺满了整个房间,浓郁的番茄香夹杂其中,还有些许黄油奶香若隐若现。
“不好意思,前两天事情有些多。所以没有过来。”
那看来她饿了两天了。
安城树理艰难抬头看向门口,只见托比欧走进将托盘下方的东西扣下,银质托盘就成了一张小餐桌。她低头看着餐食:一份番茄肉酱意面、一份香菇忌廉汤、一份烤饼。
大部分都是不顶饿的碳水,整套餐里优质蛋白质少得可怜,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但有的吃总比没有好,更别提托盘上还有杯水。安城树理看向托比欧,似乎是在得他的肯定。果不其然,对方眼中闪过一丝满意,语气算得上是和蔼可亲,“吃吧。”
安城树理这才拿起叉勺,小心翼翼地吃起来。
在舌尖触碰到面食时,安城树理只觉得自己像是久旱逢甘霖的植物,一瞬间就活了过来。得到营养补充的身体有了些许力量,透过银质托盘,她看到自己苍白的唇都多了几分血色。
但饿过头的胃并不能承受这份餐食的分量。哪怕这份餐食的分量是正常的。
安城树理在强迫自己吃完和放下餐具之间犹豫不决,只能细嚼慢咽不让托比欧起疑心——吃完有急性肠胃炎的风险,放下餐具等会可能就会饿,而托比欧不一定会在晚餐的时候出现。
等到她吃的差不多时,托比欧却突然来了一句:“看来你真的很饿。”
安城树理的手一顿,放下叉勺。她拿过餐巾碰着唇,又拿起水杯小口小口抿着,等到水杯还剩三分之二时,抬头对他露出一个笑容。
“谢谢你,托比欧。这顿饭是你做的吗?非常的好吃!”
“是我做的。”得到夸奖的托比欧似乎有些愉快,收拾托盘时好心地放过了她手上拿着的水杯,“晚餐想吃什么呢?”
想吃什么?
这个问题真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