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游戏开新地图一样,安城树理的活动地图除了温室花园外,又多了一个书房。
安城树理最开始以为自己需要很久才能够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却没想到在书房的抽屉里就发现了。她下意识想将资料都拿走,冷静下来之后又将东西都放了回去。
她故作镇定,走到福葛面前,一脸抱怨,“为什么书房没有纸和笔啊。”
福葛不解:“你要纸笔做什么?”
“画画啊。”安城树理指着窗户,“这么好的风景。我当然要画下来的。”
“我帮你找一下吧。”福葛算是回了她一句,走进书房后凭借着自己的感觉和推测,在书房右侧的橱柜里的找出了画本和画具。
安城树理蹲下身查看着这些画具,面上一幅好奇,“你怎么找到的?”
“这一块都是美术类的书籍。”福葛在她身边半弯腰,“画素描?”
安城树理身处的手一顿,但还是拿起了炭笔,抬头一脸抱怨地看着福葛,“炭笔是起草用的。”
“啊,这样?”福葛想起了自己学习美术的时候,好像确实有些老师喜欢用炭笔起草。
“好了!”安城树理把画架都搬了出来,蹲在地上裁着纸张。抬头看到福葛正盯着自己,她毫不躲避他的视线,看起来坦坦荡荡。等到对方不动声色移开后,只听到了一句,“我在外面等你。”
福葛正如他所说,对房间里的一切都不感兴趣,大多数时候都是在房门外站着,只有走廊特别热或者安城树理让他就来的时候,他才会进到书房里。
这种保持距离的监督反而让安城树理多了几分安心。
她将画架架好,肌肉记忆将纸贴好。就好像曾经一样,用炭笔在惨白的纸上勾勒出浅浅的痕迹,又将颜色挤在调色盘上。黄红蓝三色和黑白显得过于寡淡,于是需要她凭借着自己的能力去调出自己给想要的颜色。
天空应该是蓝的,远处的森林也应该是绿色的。安城树理将一切都画了下来。在铺好大色块之后,安城树理放下调色盘,目光看向之前找到的资料。
她拿过最上面那一本,精致的书皮上没有写书名,翻开之后泛黄的书页脆的只要肌肤一接触就能化成齑粉。
这脆弱的仿佛要就此消散的纸页却写着她迫切需要的东西。庄园的始建、位于何处、最初的主人、经历过的战乱……这些轻飘飘的历史字样在此时此刻成为了她最为重要的希望。
“罗、马。”
安城树理做着口型,喉中的紧涩没有让她发出任何声音。
她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以免自己过于激动让福葛看出端倪、她又控制着自己的眼泪,以免弄坏着脆弱的纸张。
安城树理放下资料,将另外一本资料拿起来,她颤抖着打开,发现了这是一张地图。
庄园与罗马的地图。
她缓慢打开,将庄园的内部路线记住,又反过来查看背部的罗马地图。精美的手绘地图保存完善,即使张页发黄,安城树理也能够看到上面的细节。她确定了庄园在地图上的位置,又看到了庄园开外的罗马斗兽场。
罗马、庄园、斗兽场。
安城树理控制着颤抖着手将地图收好,又将全部资料都放回了抽屉里,重新拿起了画笔。
罗马、庄园、斗兽场……
会有那么巧么?
她脑中的信息杂乱,却又想起了乔鲁诺的话。那天他带自己去的那座庄园也是在罗马,距离罗马斗兽场也不远。安城树理想要在脑中回忆起更多的细节,但是沾染了“药物”的原因,她的脑子不再年轻健康,垂垂老矣的不中用。
庄园的主人是特里休?不是、不对……现在应该是特里休的父亲……她的父亲……她的父亲……她的父亲是……
她拿着画笔,看着窗外的景色。渐渐地和她曾经的记忆重叠,唯一的区别则是……
“真是让我好找。”
在门口突然出现的少年带着一脸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原本应该站在门口的福葛已不见踪影。安城树理咬着舌尖试图让自己冷静,她缓缓起身,对上还是“托比欧”的他。
“恶魔。”
——
惹恼了他,又对他不敬的后果就是被关上几天和饿上几天。次数多了,安城树理对此都有些适应了。
没关系,还年轻,多饿几顿不会得胆囊。更何况她还偷偷存了点吃的:是之前福葛来的时候带过来的饼干。
关起来的第一天,安城树理拿着在书房顺过来的书翻着。第二天的时候她决定上床睡觉。等到第三天的时候,托比欧出现在了房门口。
安城树理低血糖又刚睡醒,整个人还没站直就跪倒摔在地上。撑着身子起身,就看到托比欧拿着一件礼服,“怎么样?喜欢么?”
那衣服她看都没看清就摔了,还提什么喜欢不喜欢。但安城树理还是乖巧点头,抬头看着托比欧等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