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城树理发现了福葛的一些不对劲。
她看到他在和托比欧交接的时候毕恭毕敬,他是崇拜敬佩对方的,但同时又隐瞒着什么。
她还发现他的学识渊博,聪慧过人,无论是地理还是历史甚至是心理方面都有所涉猎。不仅如此他甚至对数学英语这种基础学科应用自如,甚至安城树理有时候和他聊到了美术与时尚,他都能有些说法。
这些情况配合上他十六岁和混混身份,再加上那份暴躁易怒,那安城树理已经将他的家庭背景猜的七七八八。毕竟里包恩告诉过她,里世界不乏在叛逆期年龄出走的少年少女。
不过没关系,十六岁,是亲近的年龄。所以安城树理会适当的表现出这个年纪该有的柔弱,试图让他倒戈在自己这边。
但她失败了。
不好的印象先入为主,福葛对她没有怜惜只有偏见,虽然对她会有偶有帮助,但那更多的是出于原生家庭对他的一些教养,以及她希望自己可以吹吹枕边风。
可以理解成那是他的“出产配置”,是他觉得“应该这么做”,而不是他发自内心的。至于枕边风,那倒是发自内心的想要往上爬。
尽管没有获得想要的过程,但安城树理得到了想要的结果。她发现了福葛那么一点隐瞒。
在那高压的规则下,福葛心中有她没有发现的偏心,在他将自己那拙劣的记号摆出来时,安城树理就已经明了。
她发出了试探,发现对方的辩驳激烈,否定了她的一切说法。
看来他自己还不知道。
安城树理得出了这个结论,她看着他,扬起笑容。那是令人目眩又觉得刺眼的笑容,带着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明媚,一些窥探后得逞的狡黠。福葛下意识地眯了眯眼,再看的时候,看到她已经低头慢条斯理地吃着自己的中饭。
看着她这幅样子,福葛莫名其妙地气不打一处来。他拉过椅子,动作有些粗暴,就连面上表情都显得凶狠,可安城树理完全不害怕,她吃完中饭,乖巧把餐具递给,在房间里乖巧地看着他端着餐具离开,然后再出现带自己去楼上书房。
安城树理看着他把自己的书拿出来,又看着他将书页放到自己刚刚看的位置。
她看了一眼,又抬头看向福葛,福葛被她的视线看的坐立难安,只能蹙着眉问:“我脸上有字?”
“没有啊。”安城树理合上书,托着腮,“我听托比欧说,你和我差不多大。”
福葛困惑,但还是老实“我十六岁。”
安城树理抱着书,“我也是,十六岁。”
话题到此为止,但福葛还是有些动摇。
在福葛眼里,亚裔看起来都像未成年,有些亚裔三十多岁都能看起来像未成年一样。所以他也在看到安城树理的时候,因为她亚裔的身份忽略了她的年级。
她十六岁,亚裔。
在此时此刻,之前一直忽略的许多信息涌现出来,在福葛的脑海里自动完成筛选和分析。十六岁、学生、完整的接受过教育,她的意大利语生疏又公式化,现在想想可能是因为她不在意大利长大,是外国过来留学的预科学生……福葛觉得有些事情不能再想了,他强迫着自己停止思考,但在信息潮的冲击下,福葛抬头又看了一眼她,只见她正躺在书房正中间的沙发上,纤细的手臂高举着厚重的书本,手肘内的针孔在告诉他,这些不是她的本意。
不是本意、是被迫……更可怕的是……
更可怕的是……她十六、他也十六。
如果她真的是BOSS的情人,那BOSS为什么会将十六岁他的派过来?这不合理……怎么可能么会有人让自己的情人和同龄异性朝夕相处呢?
除非她不是情人!
她不是BOSS的情人……?
——不……不能再想了。
福葛深呼吸平复掉脑中的一切想法,他在心中怒骂自己:在BOSS的地盘上想这些东西真是活腻了!
不能质疑BOSS。进入组织的人对BOSS必须有绝对的忠臣。
福葛不易察觉的叹了口气,不再将目光放在安城树理身上。
——
从罗马回到那不勒斯并不远,福葛不过几小时就回到了那不勒斯。
他想要和小队的成员们说这件事,但又意识到这件事关乎了BOSS,说了之后会招来灭顶之灾。
他将行李放在了旅馆内,简单洗漱后就出发去小队成员常去的那家餐厅。
餐厅老板认识布加拉提,也受过布加拉提的恩泽,所以身为布加拉提小队成员的他也或多或少得到了优待。他跟着服务员走过去,发现小队成员都在。
“哟福葛,你来了。”阿帕基见他来了,将耳机摘下来,“今天怎么来的那么早,布加拉提说等会他就来。”
福葛这才反应过来小队队长布加拉提颁布了任务,他拿出手机查看,发现有两条未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