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粗木杆,准备用它们做支撑竹管的木架。
本来是要做成栅栏样的木架,但几人在听从林大海的嘱咐下,将三根木杆交叉在一起,又将杆脚斜插进黄白石块底下的潭泥里,呈立体三角状,直到能停稳后松手。
为使木架更加牢固,又拔了些软的芦苇,撸下纤毛,用芦苇杆来回绕,系紧木杆交叉口。
接下来便是重复这些步骤了,众人每隔一米左右便在潭中泥里和潭外土里插稳交叉木杆,有些地方坡度不一样,还要注意把控好木杆的长度。
最后潭中插了九处,潭外插了十二处,这种偏细的活可把忙活的众人折磨得不轻。
要他们说,宁愿吭哧吭哧挖几个大洞,也不想做这种考虑这儿考虑那儿的细活。
不过将此事做成了,心头涌上的说不清感觉,倒还不赖。
支撑的木架做好了,接下来就要在上面架上竹管,又是一番操作后,大功告成。
由一根竹子劈开的两根竹管平稳躺在木架上,为了以防万一,又用了芦苇杆绑在木架上。
其中一根竹管角度偏下一点点,两根口子对接上,挨着泉眼的那一根竹管,又是林大海嘱咐只需将管口对准那泉眼口的三分之一。
潭中站着的几人将竹管按照林大海的指示架好,喷出的三分之一的泉水正巧在竹管的持平线下一厘米处流动着。
泉眼喷出来的水量不稳定,时大时小,竹管的一厘米容差正好,不会让竹管中的水因坡度和水量的改变而溢出来。
站在林大海身边、额头流着几串汗珠的汉子们忍不住的夸赞:
“里正这估量的真是太妙了。”
“确实,从竹管中流下去的水正正好好,还不会溢出来。”
“这种形状的木架还挺牢固的,要不俺回去将家里的晾衣架腿也改成这种?省得每次大风刮过晾衣架就倒了,衣裳沾上土,俺媳妇好一顿数落。”
“可不是嘛!”
“这水估量的不多不少,若是水溢的多了,架子下的草长得也快,土也软了,架腿陷进去,那每日不光要巡视,还要弓着腰拢土拔草,且不能碰倒架子和竹管。”
“是啊,水溢多了,还要粘上一脚湿泥,这么长的路途,走一走还好,一直弓着身子,腰疼手也疼的。”
“若是我来估量,早就手忙脚乱,天黢黑也搞不明白。”
林大海听着这些夸赞,却是挑起花白的眉毛,深深的抬头纹凸显出来,他笑着微微摇头:“呵呵,这可不是我想的。”
见几人疑惑,他也不卖关子:“是方才捡木杆时,虞儿跑过来跟我讲的。”
这几个汉子不由得看向不远处帮林宇桑递鞋袜的林思虞,面露恍然之色:
“原来如此,又是宇桑他闺女想出来的啊!”
“宇桑这闺女真是,这竹管一事,得记她头功。”
其中一个较为耿直道:“我就说嘛,里正又没读过书,也没有这经验,怎么会这个。”
又一个汉子皱起眉毛:“宇桑她闺女也没读过书啊,才三岁多的娃能有啥经验?提出法子或许是小孩子碰巧想的,但估量得这么准,还知道扎得更牢固的样式,莫不是宇桑那读书很好的儿子私下教她的?”
耿直汉子又道:“原来读书会这么聪明啊,那我要好好攒银钱,也送我娃娃去学堂读书,嘿嘿。”
林大海也没计较说那人说他的耿直话,一直眯眼笑着,微微挺起腰杆,一声骨头咔擦声响起,他忍着腰痛,面上愈发慈祥起来。
夸他的侄孙女不就是在夸林家吗?不也是在夸他嘛!
架两根竹管没用多长时间,等众人调试完,林大海走到竹管的末端,扶着腰半蹲下来,双手捧起管口流下来的泉水。
手刚呈捧状放过去,两秒后,并起的手心里水就满了,从手上溢出去。
林大海笑了,这法子真得管用,水真的能从竹管流下来,想必只要找好角度,就能流到山下,流进田里。
眼眶不由得湿润起来,他看得出来,这泉眼在山中有些许年份了,许是几十年,又许是上百年,一直无人发现,安静又孤独的流出和消逝。
若是…若是早上三十年发现它,若是早上三十年有人能提出用这空竹子引水…
是不是…是不是他爹他娘,他孩子们的爷奶就不会因大旱饥荒为省口粮活活饿死?
林大海撑住发软的腿,用捧着的水洗了把脸,将泪水掩住后,又发自内心的笑了。
真好啊。
从今往后,有了这竹管,再遇上大旱,家里、村里就不会再有人饿死了。
快速收好情绪,林大海将头撇过一边,剧烈咳了起来,渐渐止住后,清清喉咙道:“大家都亲眼看到了,这法子真的能成。”
“从明日起,咱们就开始架能到田里的竹管了,需要的数,我今晚就去问韩夫子,照咱们这速度估摸着三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