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猴子一起向路边退去,朝着人群吼叫两声。
乍然间,里正家门大开,林大海走了出来,他方才一直站在离众人很近的墙角,也听到了这一番话,面色凝重:“大家都听到了,这虎兽可能被咱们村的人偷了崽,今夜找上门了,但目前并没有伤害任何人,既然如此,咱们帮帮它,眼下有了怀疑的人选,咱们就一起去王根生家看看他有没有偷虎崽子,不冤枉了任何一个人。”
王根生家在里正家的东南边,一条四五米宽的土路,大坛村村民走在最左侧,三只大小兽走在最右侧。林宇桑与几个不怕虎兽的汉子走在最前面带路,一群人朝王根生家过去。
倏忽之间,王家老屋逐渐近了,浩浩汤汤的一行人又有凑热闹的村民加入进来。
正值初春晚梅盛开之际,王家老屋门外种着一排约莫七八棵的梅树和树下栽种的一些并未开放的花骨朵,梅香四溢,袭人心怀,沁人肺腑。
村子很大,林思虞第一次来王家老屋这儿,望见这些梅树,侵入鼻子里的花香让她明白,为何虎兽没有在这儿嗅到虎崽崽的气味。
心下了然,接着便听到牵着她的林景逸小声解释道:“王爷爷生前最喜爱摆弄花草,这些都是他老人家栽种的。”
林思虞点点头,继续看向前方。
林大海在拍王家老屋的门。
不一会儿,一道沙哑含着怒意的声音在屋里响起:“谁啊?他妈的大晚上拍什么拍?!”
门被大力拉开,王根生还穿着白日那身衣裳,眼睛半睁着,嘴里骂骂咧咧,看清拍门人是林大海时清醒过来,讪讪一笑:“里…里正,大晚上的有啥事啊?”
他又一瞧,门外人山人海高矮胖瘦的,半个村子的人都在,被吓了一跳,后退两步拍拍胸口:“这是咋了?怎么大家都在?”
林大海直奔主题,凝声问道:“王根生,你今日是不是在山上偷了虎崽子?”
王根生一听这话,脸色一变,眼神四处张望闪烁,见在场的人都用怀疑的眼神看着他,他们如何知晓的?!
众人一见他这样子,哪能不明白。
“定是他做的!”
“大家看他那心虚的样子!”
王根生还没开口反驳,人群中的王四喜和马氏冲了出来,推开王根生就进了王家老屋,王根生愤愤地跟了进去。
“这是我家!你们凭什么进来!”
“什么你家我家,这是王家!我当家的也姓王!”
因着房子里有妇人,其他人不好进来,只能他们几个王家人进来搜了。
不知多久,月明星稀。
马氏揣着一只幼虎出来了,声音急切:“在地窖里找着了!”
人群惊呼起来,还真是王根生偷走了,林思虞走到林大海身边,踮起脚看马氏怀中虎崽。
幼虎浑身奶白色,只余些许细小的黑色纹路还未长开,额头上并没有“王”字,是些细细碎碎的黑色小点,粉色的鼻头两边长着几根对称手指长的胡须,头圆吻宽,从身形大小上看像只小型白色波斯猫,它双眼紧闭,并没有因喧哗的场面吵醒。
王根生追了出来,一把就要夺走幼虎:“还给老子!”
王四喜在他身后将他紧紧抓抱住,王根生虚的很,挣脱不开。
这时一个刻薄老妇从中间屋里出来,身高一米四五上下,眼皮薄如豆荚,面圆尖下巴突出,撕扯着王四喜的衣裳,拧王四喜耳朵和手臂:“死杂种!放开根生!”
王四喜自是不肯:“娘!二弟他做错了事!”
马氏趁机将怀中幼虎交于林大海,冲过去推倒老妇:“老太婆,你儿子做错了事,你还在这里作怪是吧!大家伙都看着呢!”
王老太倒在地上,哎呦一声,拍打着地面不起来了,唾沫横飞道:“家门不幸啊!王四喜你个不孝子!娶个悍妇来作贱你娘!今个儿还在伤你弟弟,真是反了天了!”
王大海将要制止这场闹剧处理正事时,人群散开,驮着灰兔与猴子的白色巨虎飞快从后面窜到前面,王家房门窄小巨虎不能进入,于是一扑,一面土墙和房门被撞得零七八碎,它速度极快,前爪压在王老太身上。
王老太倒吸一口气,面色惊恐,眼一闭晕了过去。
王根生看见这一幕,也不闹腾了,被王四喜松开后,他两腿直打哆嗦,手指着白色巨虎:“虎…虎…”
他喘不过气来,两.腿之间流下一串液体,滴在地面上,竟是尿裤子了!
王四喜和马氏几人捏着鼻子连连后退,虎兽低吼出声,虎目急切望向林大海怀中虎崽,朝天又连连吼叫几声,声音极怒且带着担忧。
林思虞见虎崽不对劲,想起白日王根生一直摸的胸口,扭头看向左侧的林宇桑。
林宇桑侧耳倾听,等林思虞说完,他跑向王根生,趁其还在失魂掀开王根生的衣襟,一个耳朵大小的黄纸包掉落,他迅速接住,走回原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