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牙缝小妖(二)(1 / 2)

她僵硬地偏头看向西北方,浓雾里两道身影一高一矮,由远及近渐渐清晰。他们像是走在洼地,深一脚浅一脚,高的人垂着头,肩膀后方露出一截剑柄的形状。

这看起来就像人多了,洛晏脚步像被定住。草丛里传来一阵幽幽的笑声,“原来如此,他是个结巴啊?”

“……”

窸窸窣窣的声响后,草丛归于平静。

陆十六搀扶着姜寂洲走过来,看到她,陆十六高兴道,“你在这!太好了!”

姜寂洲的手搭在陆十六肩上,因为个子高,他微微弓着背脊。额前的头发被风揉乱,微微挡住眉眼。但给人印象却依旧是干净利落,像松枝叶上的晨露,冷冽清透。

他胸口的白衣一片鲜红的血迹,还没干透,右手垂在身侧,像是无力一般。

洛晏抿唇看着他们,语气低低,“对不起,我该把符纸用得再准些的。”

看到姜寂洲的伤,她心头一怔,“姜少侠,对不起……”

听到她的声音,姜寂洲眼帘微掀,不疾不徐地抬头。双眸像盛着子夜星辰,又黑又亮。他看着洛晏,思虑着她这句话的意思。

是真的因为符纸用得不好心虚,还是因为与他身上的伤而心虚。

她的眸光干干净净像清澈见底的湖,一眼就能看透。偏她毫不避讳他的目光,就这么抿唇看他。

真如此坦荡?

陆十六也听洛晏这么说,跟着愧疚道:“是我要,要谢谢,你和姜、姜少侠!救我!”

说起来,这是因他而起,对洛晏和姜寂洲而言,完全是无妄之灾。

可他才说完,就看到少女纤瘦的肩膀颤了颤,眼泪大颗大颗掉下来,睫毛都挂了晶莹的泪珠……

陆十六眼睛睁圆,他哪见过女孩哭,瞬间有点不知所措:“洛、洛姑娘……”

哭了?姜寂洲觉得莫名其妙,浓密的眉微不可查地皱了皱。

少女脸上沾了血迹和泥点,额前的碎发因为出汗熨帖在额头,松垮的发带粗略地拢着乌发,却还是凌乱。这狼狈的模样,像颗落地滚了几圈的糯米圆子。

他有些无奈地轻声道:“哭什么?不怪你。”

谁想,他说完这句,非但没能安抚她的情绪,还加重了。

少女哽咽着摇头,圆圆的杏眼湿漉漉,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我不想哭的,我就是害怕……”

她左手不顾形象抹着眼泪,右手指着方才的草丛,“那里!就是那里、有一个妖怪,它模仿陆少侠的声音叫我……”

姜寂洲听完她的话,长睫动了动,嘴角忍不住勾出一个笑容,“躲在深山里的,大多不是什么厉害的妖怪。不用怕。”

别人就算了,她可是有胆量杀明空的,这样不免让人匪夷所思。

陆十六一听正气凌然,看向洛晏:“洛姑娘!你、你扶着,姜少侠,我去看,看!”

他习惯性像拔剑,才突然想起剑落在船上了。姜寂洲站直,从怀里摸出两张符纸递给他,“青火符,知道怎么用吧?”

陆十六看向姜寂洲的眼神,又多了几分崇拜,“知道的。”

这个世界的符文都是公开的,像个公开的数据库,没有秘密,强度就看画的人愿意注入多少灵力,越舍得越厉害。当然也不能排除,一些厉害的人自创的符文或者改动符文,那强度就难以估量了。

不过这样的人寥寥,可以忽略不计。

陆十六离开,洛晏整理情绪走过去接替他的位置,将姜寂洲的左手搭到肩上。

姜寂洲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算了。”

他站直身子,手腕从她双手间抽出来,将手懒懒地搭在她的肩头,“这样就可以了。”

洛晏个头小,没比他肩头高多少,要她扶着像是欺负她。虽然他确实有点这样的心思。

洛晏:“……好。”

不一会儿,陆十六回来了,“我找了、什么都、没看到。那边草,草丛、被压倒,一大片……”

他摊开手心,一块黑色的鳞片躺在他的掌心,圆润光滑,水滴状,大约一颗山竹的大小。

“这……”洛晏两道细眉皱起,“不会是蛇鳞吧……”

姜寂洲慢悠悠道:“可能吧。”

此时雾气已经散开,姜寂洲看见前方升起的白色烟雾,那是可辨认的袅袅人烟。他对两人道:“走吧,先去打听打听这里是什么地方。”

*

山下是个小小的洼地,只住着几户人家,家家都圈了栏杆养羊。

正值好时辰,太阳还没变得毒辣,温温和和地洒在苞米地,风也凉快。

叶阿婆家养了三十三头羊,一只母羊被牵到树下,叶阿婆拿着一个壶蹲在母羊旁边,有技巧的挤着羊奶。家里来了三个年轻的客人,她想用新鲜的羊奶招待他们。

没过一会儿,她提着一壶羊奶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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