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说想辞职。
马芬很惊讶,但也不是特别惊讶,京漂那么多,很多人都会离开,而且唐希干的并不是什么技术工种,她严格算起来是出卖劳力的,属于低级工种,白领工人。
马芬:“行吧,我带你去人事部走一程序。唉,你这样一走,我又要赶紧找人去跟了。对了,还好吧?”
唐希一脸真诚:“应该吧。反正那边也有人跟她,我就没怎么管了。”
马芬立刻不高兴了:“你这挺不负责的啊。三月发年终奖,你不会是想等拿了年终就走吧。”
今天三月十六日,年终奖十一号刚发。
唐希:“哪有,我这纯粹是赶巧了。”
马芬:“那你赶着回去干什么?”
唐希:“我妈喊我回去考公务员,还有相亲!”
高浪刚好去韩国了,马芬自己就当了家,替唐希办了离职,因这个月已做满半个月,所以发二十五天的工资,又因为是主动辞职,所以不必发遣散费,公司也算省了钱。
唐希交了前公司发的信用卡,拉了清单,解释了每一笔支出都是用于什么,签字,然后才能走。
马芬立刻就从她带的徒弟里找出一个准备送到柳苇那边去。
她还和她徒弟一起请唐希吃了个三明治,让唐希多讲讲怎么替柳苇服务,做好她的助理。
唐希推说赶高铁收拾行李,跑了。
马芬只好准备亲自带她徒弟去见柳苇。
但柳苇的手机号打不通了,一直是关机状态。
跟,周二,公司法务接到一个邮件,邮政信件,平邮,挂号信。
是*市*区法院的传票。
柳苇递诉,她要跟公司解约,并因为签合同时她受到了人身威胁,所以她诉请法院裁定合同无效。
她不打算付给公司培训费和违约金了。
公司哗然。
马芬站在牛总办公室里瑟瑟发抖。
高浪电话说她在韩国机场,有机票了一定第一时间赶回来。
柳苇电话关机,唐希电话关机。
牛兰山平静的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意外,虽然这个意外足以打断他这么长时间来的布置,以及他对公司后续的所有安排。
他让法务过来,让所有曾经接触柳苇的人都过来,一一听取所有人的意见,得出的结论是:这绝不是柳苇的个人行为,她没有这样的行动力,也没有这样的人脉,更没有这样的知识。
一个只读到初中的人,会懂得怎么写起诉书吗?
会知道去哪里交起诉状吗?
法务说:“柳思是在她的家乡,也就是户藉地起诉的。起诉地可以在她的家乡,公司的注册地,合同的签订地。她选择了在她的户藉地起诉,这让我们有些措手不及。我们对当地的法庭一无所知。”
法庭擅长什么案件,法官是什么『性』格,是男是女,是哪里人,对于类似的案件他有没有处理经验?他会更偏向哪一面来处理?他更习惯适用什么法条?等等,这些他们一无所知。
法务也替嘉世打不少官司,都是在本地起诉,也就是北京的区法院。因为公司的注册地在这里,起诉有地缘优势——别的不说,公司也算是纳税大户了。
因为跑的多,经济庭的法官书记员法警都认识了,不是说可以走个后门,而是对于他们的『性』格习惯和上庭时的节奏感都清楚,他们更重什么方面的证据,更看重哪一方的利益,用什么方式可以获得最大限度的优势,这都是经验。
现在换一个陌生的地区的陌生法院,要面对完全陌生的法庭。
法务没有一点把握。
法务:“我可以现在就去,先调查一,雇他们当地熟悉法庭的律师。”
强龙不压地头蛇。
牛兰山:“时间上来得及吗?”
法务:“我可以先去申请搜集提交证据,这个可以争取三个月左右的时间。我马上就过去。”
牛兰山点点头,法务起身就出去,家都不回,收拾个背包带上电脑就直奔机场。
牛兰山拿起手机,打给梁平。
梁平不接。
他再打给陆北旌。
陆北旌也不接。
他想了想,把公司新买的那两个秀星叫过来,问:“你们是不是有柳思的微信?她微信在线吗?”
两人都摇头:“没有在线。”
牛兰山:“发个消息给她,约她出来吃饭逛街都行。”
两人依言发消息,但石沉大海。
他把这两人的手机拿过来,往上翻他们和柳苇的联系,发现几乎全是他们发过去,柳苇几乎不回。他们发的都是要去工作了,要去拍照了,要去机场了,要去唱歌跳舞站台了。
只有一次,柳苇回了。
是那个女生,发了一个健身餐配健身『奶』昔,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