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给她工作的。
公司存在的唯一原因就是它要赚钱。
公司里的人来公司的唯一原因也是因为公司会给他们发薪水。
思来想去,她还是认为……未来公司最好关掉。平平安安的关掉她就能放心了。
然后她就做个自由人,有戏找她就接,没戏就不接,靠存款也能生存的。
这样也可以慢慢挑合适的本子了,也不必成为金融局里的招牌了。
想的是很美,但能不能实现,这个就不好说了。
她也知道,目前她顺风顺水的原因很大程度上是她是杜海丰在捧的人。换句话说,她是靠资本立足的。
甩掉资本后,她的处境肯定会变糟。
有多糟呢?
再也接不到戏?
看到喜欢的戏也轮不上她,角色被人生生抢走?
虽然她对演戏没那么执着,但是也是希望能有戏演的,希望能是一个喜欢的剧组。
——好吧,有些做梦了。
班长在讨论会上讨论的就更直白一点,也更理想化一点。
老师还没有说要他们以理想为主,班长就直接认为大家身为积极分子,是有责任引领行业新风的,是不能把赚钱放在第一位的,有时要有舍弃赚钱这个目标,为理想奉献的觉悟。
说的是很好,就是不切实际。
连她都知道,不是想奉献就能奉献上的。戏就是不要你,你再想奉献,比不过能进组的人。
再好的戏,让人拍歪了就是可惜的。可是这样拍歪的戏,太多了。
毕业大戏当天,学校里开放了,允许校外人士进来观看。
每年据说都是这么热闹。
空教室被改成了临时化妆间,学生们都是自己化妆,或者互相化。
柳苇的妆要老年一点,不能太青春了,老师亲自过来盯她的妆,对给她上妆的人说:“你看,朝阳公主是个中年人了,但是她一直养尊处优,所以她的肤色应该是很好的,白里透红。史书所载,朝阳公主艳若牡丹,所以是一个极具存在感的美人。你先把她的底妆打白一点,然后重点打腮红,腮红打重。”
老师一步一步教着,柳苇的妆渐渐出炉了。
她本来也不黑,但是在老师的要求下,她的底妆打得是最白色号的,就是白面那么白,然后用粉色的腮红重点打两颊,还要在腮红上打金粉。
眉毛画得极细,弯弯的。
眼睫毛粘了三层,眼线拉长。
头发梳高髻,用的是假发,再戴上假花冠,花冠用铜丝缠钢丝编出来,上面加了好多钗和珠子。
然后就是她的服装了。
他们的服装都是统一租的,她穿的是一套非常隆重的皇后的深衣,里外三层,外面是白底,里面是红,最里面是黑色,腰带像皇帝的腰带一样有封,很宽,绣着祥云啊麦穗啊这些。
在穿衣服的时候,她的衣服是最复杂的,零件是最多的,穿上去也是最热的。
穿完,她就把小电扇放到裙子下面去了。
气温最近正稳步上升中呢。
换好服装就等着出场了。她第一场就有大戏,就是姜姬在凤凰台悄悄生孩子时,她坐着车被拦在了外面。
车是真的车,也是真需要同学们把她给拉到舞台上去。
她在幕后坐在车上,身前身后都是侍女贵妇侍卫。
一幕之隔的外面听起来是人声鼎沸,仿佛观众就近在咫尺。
同学们都紧张的开始喘粗气了,还有人眼睛半天不眨的。
她担心有人过于紧张一会儿出错,这可是现场!
她清了清喉咙,用朝阳公主的口吻慢条斯理的说:“怎么了?你们是不是怕姜姬啊?”
男同学女同学有的悄悄想看她一眼,又觉得此时转头看她十分奇怪。
就是那种气氛怪怪的,又说不上来。
“她要当皇后就一定要听我的!”
柳苇冷笑,揪住身边一个男同学头上的冠下垂的丝绦晃了晃。
“莫非你也想做姜姬的情人?”
男同学被她揪住是有些慌的,但本能占了上风,他条件反射的低头,慢声说:“奴奴不敢。”
柳苇含笑望着他,手上仍揪着他冠上的丝绦晃,把他的头都扯歪了。
男同学被她的眼神点透了,声音更低沉柔和,仿佛情人在说话:“奴奴一心只愿服侍您。”
柳苇将手里的丝绦一扔,甩到他脸上,打了他脸一下。
他被打得一眯眼,赶紧低下了头。
大幕拉开,光线从前方透进来,所有人眼前都是一白。
观众席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放大。
报幕的声音响起,因为是话筒,音箱就在舞台两边,所以他们这一行是直面音箱,全都被报幕的声音轰得震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