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我。”
温子怡心底各种念头乱飞间，裴恒带着肯定的声音响起。
温子怡下意识的朝着他看了过去。
对方不再是方才那般垂首阖眼的模样，不知道什么时候抬头朝着她望了过来，面容平静，但眼底却隐着复杂与莫名的情绪。
温子怡看不懂，也不确定他说的是哪种认识。
所以，她试探了一句：“你不是小元道友吗，我们白日里见过的。”
裴恒摇了摇头：“裴恒。”
温子怡一愣。
还在带着震惊环视屋内的零零也愣了愣。
两人一起看向裴恒。
裴恒目光从温子怡的身上移开，转而望向零零：“你不是人。”
若是寻常人这般说，定然是在骂人。
但裴恒这般说……
零零在识海空间惊恐的和温子怡交流：“怡怡！他怎么知道？”
“系统空间兑换的身体和正常人根本不可能有区别！他为什么知道？！”
温子怡也不清楚。
她望向裴恒。
对方却像只是随口一提，神色平静的转了话题：“你来万渊镇，是来寻我的。”
温子怡有些摸不清楚接下来的走向，心底斟酌过后，才点了点头：“嗯。”
点头之后，温子怡听到裴恒又问了一句：“何事？”
温子怡继续在心底斟酌着如何开口。
裴恒的声音再次想起：“不论何事，你可直言。”
声音冷冽、不似玩笑：“我都可以答应。”
温子怡：？
温子怡：！
温子怡低头看零零，零零也在抬头看她。
双方均从对方的眼底看到了震惊与疑惑。
“怎么说？”零零在她识海当中道：“裴恒怎么突然这么大的变化？”
白天不还是拒绝的态度。
温子怡也疑惑。
但疑惑不影响她开口：“还是之前提过的那件事情，我想问问你愿不愿意收留我们……我想认你做我的主上。”
裴恒体内从两人出现就一直在自发运转起来的魔气似乎有轻微的迟滞。
他皱眉看向温子怡：“……主上？”
温子怡点了点头，又重复了一遍：“嗯。我想认你做我的主上。”
零零已经在她身旁站定，听着两人的交流，适时的补充了一句：“还有我。”
对，险些忘了。
虽然不明白裴恒现下的改变源自哪里，温子怡还是依照着之前的计划表明自己的态度与改变。
她从怀里将之前讨来的那块碎布头取了出来，并顶着裴恒的视线，认认真真的擦了擦零零的脸蛋。
被擦脸蛋的零零担心裴恒忘了之前说过的话，无比配合温子怡的开口：“哇哦，她们没有再用衣服擦脸了哦。”
体内魔气翻涌几乎停止的裴恒：“……”
偏偏，温子怡还在这时问了一句：“你看，可以答应吗？”
看着她把擦过零零脸蛋的碎布头又塞回怀里的裴恒：“……”
从心底里来讲，看到了这一幕之后裴恒就有些后悔。
他尽力让自己忽视这种情绪，看向温子怡：“为什么。”
温子怡坦然：“你实力很强，我又有几个仇人。”
“如果你能答应的话……”温子怡话没说完，零零补了一句：“我们一定会非常感激你的！”
“……”
裴恒沉默良久。
他不说话，温子怡和零零也不说话。
双方就那么安静对视着。
良久之后。
裴恒点头：“可以。”
温子怡眉毛微挑，他平静的声音继续传来：“我也需要你做一件事情。”
温子怡：“……”
来了来了，裴恒前后产生变化的原因。
她问道：“什么事？”
裴恒挥了挥手，撤掉了一直布在身周的阵法，徐徐起身。
“你今日在封魔渊，吸走了许多魔气，但我在你的体内，又并未感受到那些魔气。”
温子怡：“……”
原来是因为这件事。
温子怡摇了摇头，给他解释：“这我也不清楚，那些魔气是自己消失的。”
裴恒看她：“自己消失？”
温子怡点了点头：“对。”
裴恒缓步朝着她的位置走了过去，站定在距离她半臂远的位置，轻抬右手，指尖搭上了她的眉心。
温子怡刚想起零零说的“体内魔气值到了上限”的事情，就感受到裴恒送入自己体内的魔气全部消失不见。
温子怡一顿：嗯？
又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