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平静还能如何?反正我说不是我,也无人相信,就如同花枕雪,苦口婆心说自己并无宝藏钥匙,可谁又信呢?”风寂星喝完一杯酒,笑看二位友人,叹道:“只可惜了林遥。”
“她可不能死呀,不然,就没人唱戏了。”西楼沉月端起酒杯,掩去唇角笑意。
“怎么这样说一个晚辈呢?”风寂星问道,又看向栖迟,道:“我实在是好奇,你此次来中原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为美人刀啊,多好玩呀。”栖迟笑道:“六百年了,美人刀终于现世,难道不足以令人动心吗?”
西楼沉月道:“很有道理,但我不信。”
“我也不信。”风寂星道。
“哎。”栖迟叹息一声,道:“那你们二人又是为何呢?沉月,别告诉我,你也是想玩,这不是我要的答案。”
“那我告知你我的答案,你能否告知我你的答案呢?”西楼沉月笑问。
栖迟道:“好,我此来,是为黄泉岛所藏之绝世武功,你们知晓,我与内人之武功,实在是谁也杀不了谁啊。”
“我是为了黄泉岛所藏之珍宝,传言其中有多件可压五宝之珍。”西楼沉月诚恳道。
“你们两人啊,真是的。”风寂星举杯饮酒,不再追问。
这日黄昏,一只白隼自晚霞漫天的空中飞下,风寂星抬起左臂,白隼乖乖落在他臂上,他拿出白隼脚上竹筒中的纸条打开,只见字迹凌乱,可见写字之人当时是何等慌张,他目光带着浅笑,扫过上面潦草字迹,抬头看向荒野远处,青山连绵起伏,遮住半个夕阳,余晖将白纸上的字迹照得触目惊心。
宫主,因你夺得美人刀,如今江湖众多高手赶来昆仑,围杀雪宫,原本也不必忧心,谁料风碎声反叛,将雪宫机关尽数破坏,以至宫中伤亡惨重,风涣与风轻雨遭风碎声偷袭重伤,请宫主回宫决断,风灏揖首。
他左臂轻轻一动,白隼会意,飞上云霄往西而去,消失在夕阳耀眼光芒之中,似三足金乌,融入阳光。
夜色深深,皎月寂寂。
郊野僻静小路上,自魏王别院抚琴回归的奚乐陷入愁闷,小甜推了推她,道:“姑娘到底是怎的了?自从那日去桂花山庄回来后便总是皱眉,难道你还真担心林遥不成?依我说,姑娘是无能为力,你就算将自己焦愁死,也做不了任何事。”
“我知道,我……”奚乐张了张樱唇,却又不知要如何说。
她已经听到了关于林遥所有的消息,如今的她,到底是死还是活呢?
正忧心忡忡,夜风掀起轿帘一角,她余光瞥见前方迎面走来的风寂星,心中一惊,忙道:“等一下。”
轿子一停,护送的护卫好奇道:“姑娘有何吩咐?”
“我有点不舒服,下去透透气,你们去前头等我吧!”奚乐着急中找了个借口。
外头的人便误以为她是要出恭,便道:“这荒郊野外的,乌漆嘛黑,我们若是去前头等,岂非还要姑娘走这一段路?不若这样,将轿子放下,我们去前头等就是了,待姑娘透完气,叫我们一声便是。”
“也好。”奚乐反正是要支开人,便也答应,待轿子放下,她连小甜一同支开,站在路边,看向迎面走来仅丈远的人,道:“先生。”
风寂星停步瞧她,一双眸子似秋水哀怨,道:“姑娘是想问,我为何要伤林遥吗?”
“是。”奚乐叹道:“林遥如今生死未卜。”
“不必担心,她无事。”风寂星道。
奚乐转过身去,道:“果真吗?”
“哎。”风寂星无奈一叹,道:“伤林遥之人非是我啊,姑娘关心则乱了,姑娘且想想,我武功在林遥之上,又得她信任,若果真要美人刀,早已动手,又何必在众目睽睽之下抢夺呢?如此一来,岂非将自身置于众矢之的?”
“这……”奚乐因担忧而迷茫的心刹那间明朗,似浓烈阳光刺破白雾,得见绿水青山,失笑道:“抱歉,先生,是我失言。”
“无妨,你担心友人,林遥应该高兴才对。”风寂星笑道。
奚乐忙道:“那先生可知林遥如今下落?”
“她被谢玉怀所救,如今平安,勿要担心。”风寂星的话,让奚乐一颗不安的心彻底平静,桃花面忧愁一扫,笑道:“那就好。”顿了顿,好奇道:“如今更深露重,先生缘何在外?”
“我要回雪宫。”风寂星道。
奚乐一怔,不安道:“那先生还会回来吗?”话音一落,她才觉这话唐突,忙笑道:“上次在桂花山庄,我因受惊吓,尚未表达相救之恩,不知可有再见之日?”
“会有的。”风寂星颔首,道:“我不过回去处理一些杂事罢了。”
奚乐微微低头,樱唇轻抿,心知他如今回昆仑,必有要事,可知是必回,一息后抬头,笑道:“无可相谢,容我奏一曲,为先生送行。”
“哦?荣幸之至。”风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