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花园,根本传不到主子的耳中。
这吉泽园,当年设计的时候就是个失败品,齐家家大业大,也不缺这一处园子,久而久之,便成了下人们的地狱。
那些被重罚的下人们往往被拉到这里鞭打,这样惨叫声无论如何都不会打扰到外界。
此时的吉泽园,满地落叶而无人打扫,也无人掌灯巡逻,唯有那一间小小的屋子还亮着灯,里面传来各种不堪入耳的声音。
“这两个丫头太闹腾,把我的宝贝玉楼玉梳叫来,还是她们听话。”
门被人打开,里面传来粗重的中年男人声音,还夹杂几声咳嗽,声音的主人便是刘管事。
这府中的婢子若是被刘管事盯上后,逃无可逃,走投无路后只得投井。
两位少女鼻青脸肿一边哭着一边穿衣服,后来直接被人不耐烦地踹了出去,跌倒在地低声流泪。
门口的两个小厮将两名少女粗暴地领走,吉泽园陷入了短暂的平静。
夜色的遮蔽下,阿巳侧头一看,褚西沉的脸被阴影覆盖,那阴影里可以看见他嘴角冷涩刺骨的笑意。
“如何?”阿巳低声问他的感想,手指轻轻摩挲着青莲剑柄上的金属纹路。
褚西沉阴晦的眼神看向她,道:“准备如何杀?”
“等那两个家丁回来,加上屋里那位,一起杀如何?”她提议道。
随即又故意补充了句:“不过屋里面那位……是老太爷的人,若是杀了,你有法子处理干净吗?”
褚西沉一笑,“有必要处理干净吗……光明正大地杀!”
阿巳考虑的因素很多,“老太爷本来对你就不待见,若是这么做了,他岂不是日后更疏远你?”
“你何时开始为我考虑了?”他不答反问。
阿巳一时哑然,索性耸耸肩,道:“那你站在这儿瞧好吧……”
她兀自从林子中走去,走到那扇紧闭的房门前,将门缓缓打开,再关上。
躺在床上的刘管事闻声,苍老黝黑的脸上露出个黏腻的笑容,高兴地起身搓了搓手。
“我的小美人们今日来得如此急切,让老夫好好疼爱你们……”
他看到了阿巳正在从门前走来,脸上笑意阴森,让他有短暂发怵,但是立刻就换上平日的模样。
“这不是二公子身边的红人么,怎么?自己送上门来……”他自然不会怕一个黄毛丫头,进了吉泽园的女人,就没有完好无损走出去的道理。
他滑腻的目光将她从头到尾打量了一番,微微咽了咽口水,当看到阿巳手中的长剑时,一时惶惑。
“女人家学人玩什么刀剑啊……”
阿巳不说话一边冲他一步步走去,眼中的笑意渐深。
她的风格和临渊阁其他人不一样,他们会给对方解释缘由,说一堆危言耸听的话,让对方万分惊恐连连求饶后再将人解决。
而她风格不一样,直接用最快的速度拔剑。
只见屋中寒光一闪,烛台上的火焰摇曳了几分,又很快恢复了平静,像是无事发生。
屋外掀起一阵狂风,将一地落叶吹起旋涡,将木窗吹打得发出沉重刺耳的响声,那呼啸的风声穿过回廊,如同恶鬼在厮叫。
门外有人轻轻扣响了门,谄媚道:“叔父,玉楼玉梳到了。”
里面屋内亮着灯,却没有任何回应。
那刘浥静等了一阵,对旁人低声道:“兴许是睡了。”
“这睡了也不见熄灯啊。”
另一个小厮上前,也一起敲着门,越敲越剧烈,越敲越大声。
最后手下一空,屋门竟然自己缓缓打开了,一个庞大粗重的人影映入眼帘,挂在了房梁上,脸色乌青发灰,血从喉咙处的空洞流出,顺着鞋间缓缓滴落。
两人被眼前场景吓的面如死灰不由得连连惨叫,“死人了!”
两名少女站在屋外,一听屋内动静,便不再敢接近,抓住机会拔腿跑掉。
一阵烈风穿堂过,屋门被吹关上了,挡住两人的去路。
地上人影微动,阿巳自屏风后走出,先一个旋身将另一人无声割喉,那人双目圆瞪,直直倒下,连气都来不起喘就一命呜呼。
“求求你!放过我……都是我叔父指使的,你杀他就够了……别杀我。”
刘浥双腿一软,对着她连连磕头。
随即她剑指刘浥,骤然冷笑道:“本想将你千刀万剐,今日可没那么多时间,便宜你了。”
刘浥还不知这话是何意,阿巳已经闪身如鬼魅般出现在他身后,用手中的麻布用力捂住他的口鼻,任他疯狂挣扎,手中麻布始终紧紧覆盖他的口鼻。
阿巳面无表情地听着他的求饶,他的喊叫,这都不会令她动容。
过了良久,那动静慢慢停下,一切都消停了。
阿巳缓缓将手中的麻布扔掉,用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