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着他下腹,眼波盈盈,妩媚娇艳。他早已被她撩拨得血气翻涌,欲要倾压,却被下腹那一双足死死抵着。足尖轻挑慢捻,他如炙火烤。
她诱他,却又阻他。
恍惚中燕澄朝只觉得那女子着实可恶,熬得哑了嗓,盯着那把纤腰便覆了上去……
时有嘤咛啜泣溢出,他却扣其霜白皓腕,压出深深折痕。
……
天刚蒙蒙亮。
燕澄朝自睡梦中醒来,察觉到身下凉意,在薄弱的光线里不争气地红了大半张脸。他下床,站着盯了半晌,而后一声不吭地将床褥收在怀里。
晨间光线昏寐,燕澄朝偷偷将门掀开半条缝,待发现守夜的小厮尚还在补觉时,松了口气,蹑手蹑脚地开门出去。
太医院毕竟是医署,前无院子后无厨,每日换下来的衣物要么由家人带回府中清洗,要么统一由宫人收去浣衣局。燕澄朝绕着偏殿前前后后走了两回,愣是没找着能洗床褥的地方。
他的面颊又红了一层。
燕澄朝没奈何,只得又悄悄返回厢房。然而他才刚进殿门,就撞见醒了的怀竹提了盏灯,正揉着眼睛朝他厢房而去,一定睛,两人视线对了个正着。
怀竹怔愣,“世子,您、您怎么起来了……”
燕澄朝脖颈红了一片,他快速越过怀竹,低着头朝厢房而去,而后砰地关上了门。怀竹瞧着他家世子的一系列动作,愣愣地眨了眨眼,片刻后,那厢房门又重新开了条缝,燕澄朝的嗓音从里闷闷传出来:“去打水!”
“欸。”怀竹应了一声,满心疑惑地走了。
他家世子,今早实在太奇怪了。
罢了,希望太医能治好他家世子吧!
待听到门外人声渐消,燕澄朝才又重新开了门探出头来,正巧,此时对面李嗣音的厢房门也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门一开,丫鬟朱砂从里走出来。
燕澄朝脸一僵,问道:“你是去给你家公主打水的?”
朱砂停了脚步,看向燕澄朝,显然不知为何他要问这些,但碍于身份,仍是回答:“禀世子爷,是的,奴婢待会儿还要唤宫女进来服侍我家公主净面。”
他忍着羞耻问道;“昨夜,你家公主可有什么不适?”
朱砂疑惑了几秒,片刻肯定地说道:“并无,谢世子爷关心。”
燕澄朝面上青白交加,见问不出什么,他索性一挥手让朱砂走了。
朱砂莫名其妙,待打好了水,唤了几个小宫女捧着盥洗用具回去,李嗣音问她:“怎么去那么久?”
朱砂一面放下铜盆,一面道:“方才燕世子在外头,拉住奴婢问公主您昨夜有没有什么不适的,奴婢答了两句,耽搁了会儿时间。”
话落,却见李嗣音面色涨红,神情却凶恶。
她咬牙道:“那你怎么回他的?”
朱砂奇怪地说道:“奴婢便如实相告呀,说公主您没什么不适……”她顿了会儿,略急道:“莫非公主您昨夜有哪里不舒服么?您怎么没叫朱砂!”
“没有!”
李嗣音矢口否认。
现在她可算是知道了,每日清晨那莫名的冲动来自何处,定是燕澄朝那色魔的!天天都想着那档子事儿,她李嗣音就没见过比他燕澄朝更过分的人!
何况如今他们都感官相通了,燕澄朝便不能好好克制克制自己吗?他不害臊,她都替他害臊!知人知面不知心,禽兽。
半刻钟后,终于梳洗完毕,李嗣音等人预备去厅中用膳。
甫一开门,两拨人霎时打了个照面。
李嗣音和燕澄朝的视线在空中相触,又很快分开。
燕澄朝声儿里藏着憋闷:“公主昨晚睡得如何?”
李嗣音:“自是极好,燕世子呢,睡得如何?”
燕澄朝咬牙:“劳烦公主挂心,公主睡得好臣就睡得好。臣当奉劝公主两句,看事情心胸宽敞些,方能吃好睡好喝好。”
李嗣音一头雾水,但不妨碍她听出这话是讥讽她的,想起晨起时那身体的异状,便忍不住火大。
她牙尖嘴利地回敬,“燕世子,本公主也奉劝你两句,多读圣贤之书,学习君子之道,别总想着些奇怪的事,清心寡欲些!”
“清心寡欲”四字霎时戳中燕澄朝的痛脚,他心虚得耳朵通红,怒道:“分明是你……分明是你……”
他气息不稳,又不好意思直说,憋了半天只骂道:“你血口喷人!”
李嗣音瞧他憋了半天憋不出什么,懒得理他,吃饭要紧,待会儿还得让太医来替他们把脉呢。
她悄悄地在心底翻了个白眼,回头便对朱砂小声道:“日后离这燕世子远些,他不正经。”末了直起腰,朗声道:“朱砂,我们走。”
燕澄朝将那些话听得一清二楚,默默攥紧了拳。
谁不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