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1 / 2)

说起来,虽然父亲待我们严厉有余而关爱不足,不仅曾给我报了众多补习班和提琴游泳等兴趣班尤其是让老师特别监督我在学校里的情况,还严格规定了宵禁时间以及一日三餐,但就结果而言,我各科成绩都名列前茅又是所谓的“乖学生”,老师们都特别喜欢我,而我父亲的名气和地位也让我在班级里拥有一批拥趸。因此我还是有相当地崇敬父亲,并希望成为一个他那样似乎能够掌控一切的男人。

不过与此同时,父亲的众多竞争者又让我在班里树敌众多,小学时就时常有几个家伙整蛊我,到了高年级,甚至有逐渐发展成斗殴的趋势,好在我依靠着老师这个保护伞,还算是相安无事。

现在我上了初中,由于我们学校是涵盖了小学初中高中的综合性贵族学校,身边几乎是同样的那一批人,只不过他们更加强壮了也更加危险了,更别说随着我们逐步迈入青春期,内心不安的躁动就如同夏季的森林,只需要一点火星就能够引燃。我只能祈祷平安度过这几年,高中父亲已经为我安排好了要去国外留学,到时候就终于可以摆脱这群家伙了。

今天的课程不多,最后一堂课的老师还特别好心地让我们提早放学,正好我也打算补偿昨天失落的妹妹,打算趁这个机会绕路买点小礼物顺带早点回去陪她。

我的家在郊区,距离学校不远,没有恶劣天气之类的特殊情况下我都是走着回家的,对于在父亲高压管控下的我而言,这也是段一天中难得的放松时光,因此我通常会尽量在路上拖延时间。我和妹妹的住所是一个三层加一个顶层阁楼的别墅,据说是祖父从一个旧贵族手里买来的,具体名称已经不可考,于是以我们家的姓氏唤作“安氏公馆”。不过就今天而言,我却没有心思慢慢欣赏大道两旁篱墙里探出头的树枝和鲜花,也没功夫去逗逗栅栏里无能狂吠的小狗,按照指示路牌来到礼品店买了一些我认为小女孩会喜欢的东西便快步踏上回家的路。

“你走那么快干什么?”突然,一个女孩的声音在背后叫住我。

“我要回家照顾妹妹去,也不知道她下次什么时候又回到医院去了,在路上浪费一分陪她的时间就愈少一分。”光听声音我便知道来人是谁,头也没回的应答道。

虞春唯,年龄上比我大半年的同一届的女生,她的家同样距离学校不远,所以也是走路回家,只是一般而言我和她的方向不同,这一次也是恰好为了安雅买礼物绕了路才遇到。说起来,这家伙算是我的青梅竹马,他的父亲虞咬金和我的父亲是早年就在一起合作的商业伙伴,曾经似乎还认真讨论过我和她娃娃亲之类的事宜,然而最后还是不了了之了。不过相比安笙楼的发家,虞咬金就没那么幸运了,经营着一家服装工厂却因为过去没有跟上潮流而逐渐没落,偶尔有几个月收益可观又有几个月甚至不得不向我父亲借钱,一年到头也就是刚好维持一个生计的样子。正是这种环境促使虞春唯比我和妹妹更早早变得成熟以分担家庭的压力,因此对于我和安雅,她就像我们的亲姐姐一样,同时或许还承担了一部分我们缺失的母爱。

“你还真是关心安雅啊,她也十三岁了,和你同岁,用不着你来照顾吧。”

“可是她说是十三岁,你也知道她身体虚,又瘦又矮,和十岁没什么区别。还有她是我妹妹,无论她几岁,我照顾她也是理所应当的。”难以否认,我身上确实有些大男子主义,带着些“自以为是”的所谓绅士风度去照顾女生,这也是从父亲那遗传来的。然而站在现在的角度去回看我的童年,如果我更早地意识到这并非仅仅是大男子主义的傲慢,而是隐藏在表象之下的 ,由于缺乏的母爱和过于严苛与物质化的父爱诞生的某种接近变态的尤其是对于异性的控制欲和自我主义的话,或许那个悲剧便不会发生,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那她出嫁后怎么办?你也跟过去吗?而且说实在的,你真的愿意让你妹妹出嫁离开自己身边吗?”女人的直觉是敏锐的,或许她真的注意到了我的性格缺陷又或许只是调侃。

“如果遇到了合适的,愿意全心全意照顾她的,当然没什么不愿意的。“出于某种即便是现在的我也不理解的原因,感觉似乎在这里承认和妹妹难以分离就变成懦夫了,于是我嘴硬地回答道。我也知道我的这个回答十分得模棱两可,如何才算”合适“呢?我自己也没有一个确切的解答。

“唉?这样吗?“虞春唯意味深长地说,”那么换个角度来说,如果是你呢?你要结婚的话呢?要她怎么办?“

“那还早哩,还不是我现在思考的事情。“对于她的逼问,我使用了孩子的特权——将一切推给以后和未来。

但是在我做出回答后,虞春唯竟然毫无征兆地靠向我,伏在我的耳边用一种她还不熟练的也不属于她年纪的性感语气声轻昵喃:“或许也不是那么早了。“

我很难记得当时的具体景象,留在我记忆中的更多是一种感觉,一种燥热的迫不及待的又带着腼腆的恐惧的感觉。她自带着轻微波浪的乌黑长发就像是跨过丛林掩映突然出现在面前的溪流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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