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之事,终是寒了大臣们的心,她们的生死不过在赵远遥的一念之间。那时的赵远遥是昏君,她被权力迷了双眼,她视周围草木皆兵,她认为男子为官是有违祖制,是祸乱朝堂之根本。
但她也曾欣赏他的能力,也知晓他的清廉。可当百姓们称赞他时,她又忌惮他,亦如当年的逍遥王,所以她还是将他给除掉了。
对于赵溪她们母女俩的事,宫里的老太监远比外人知道多。赵溪失踪五年,再回来时,她便不在称赵远遥为母亲了,而是同她的姐姐们一样,称其母皇。直至逍遥王浙世,赵远遥在赵溪口中就只是陛下了。甚至赵远遥至死都没能再听赵溪唤她一声母亲。
赵溪的失踪,要从逍遥王夫的死说起,而逍遥王夫的死,又会牵出许多往事。
逍遥王夫的死激怒了逍遥王,他死于女帝赵远遥对逍遥王赵远棠的一场刺杀。逍遥王为夫报仇,派人闯进皇皇宫刺杀女帝。这场刺杀自是失败了,可害死了赵溪的父亲曲贵君。
逍遥王派去的人并非全部是心腹,她一时不察,让这批人里混入了奸细。奸细为逃脱,绑走了赵溪。赵溪并非没有反抗之力,只是对方有备而来,赵溪中了药,这才被那人带走,至此,赵溪便失踪了,失踪了整整五年。
逍遥王对此十分愧疚,毕竟赵溪是她看着长大的,她的失踪让赵远棠也很焦急。
五年后,赵溪被赵远棠人找到并接了回来。回来后没多久,赵溪便入了东北军。那时苍凤与飞羽正在交战,东北正是战乱四起的时候。
承恒三十二年春,赵溪十八岁,立下显赫战功,归京,受封安王。也是那一年的秋天,逍遥王叛乱了,她带兵闯进了皇宫,还策反了禁军。最终是赵溪带护城军赶到,将赵远棠斩杀于内宫东门。
赵溪有功,得了西北军的兵符。逍遥王府满门抄斩,兵部尚书林馨与禁军统领入狱。安平世女赵思瑞服毒自尽于狱中,林家落败。
赵溪其实是恨自己的母亲的。自己母亲的多疑,害死了善良的姑父,逼死了她敬重的姑姑,她的父亲也被卷入,丢了性命。沈家一事,更是让赵溪与女帝彻底决裂。
国祭结束,待上元节后,赵溪便要动身前往西北了。在上元节的前一日,她去京郊落渔村拜访了两位故人。
“学生赵溪拜见裴祭酒,裴司业。”“哈哈哈,我们姐妹二人早就不是太学院的祭酒和司业了。”赵溪站在草屋前,两位老妇人从屋中走出来。裴子慕是太学院的前任祭酒,裴子凌是太学院的前任司业。(注:祭酒=校长,司业=副校长。)
裴子慕是一个不怎么多话的人,尤其如今上了年纪,只是在一旁安静地坐着。裴子凌就比较活跃,和前来拜访的赵溪东拉西扯地聊着。
裴氏两姐妹也是两朝元老了,她们在赵远遥尚在太学院时,便已任职,直至赵禾继位才告老还乡。她们任职时都还十分年轻,她们也是年少成名。
“还记得那时候赵远棠经常翻那太学院的墙,为此太学院特地把墙加高了。赵远遥啊,是个稳重的。那时的她重情重义,姐妹俩关系可好了,怎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