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豫安慰她道,“不过这凌家……月晗,爹记得当时还遣了你去凌府,你是怎么说的?”
秦月晗则回想道:“当时去了凌府,安姑娘也在那儿。凌姑娘的意思就很明确了——她不想听我们多说什么,这两家她谁也不想沾上。爹可是觉得,这次凌姑娘的举动有不妥之处?按爹说的来看,当时这场景中谁也不想被卷进去,凌姑娘也懂得这个道理,才故意说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秦星予则道:“爹可是在担心君上那边?君上让凌姑娘去听,也不知是想让她说出什么来,总归我觉着不会是凌姑娘那两个字。君上慧眼,又岂能瞧不出安允的把戏?安允这才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那凌家也讨不了什么好处。虽说现在君上仙丹下放还仰仗着凌家扶持,不过哪个君主想要的不是可以冲锋陷阵的刀?刀中有了灵魂,这刀君上就得想想再用。”
秦豫点了点头,“我儿说得不错。不过到底还是小心些为好,星予,你现在还在礼部,爹得想个办法,将你调出去才好。”
秦星予心中一喜,面上却是一片忧虑,“爹若肯出手扶持儿子,儿子自然高兴。只是,爹本就繁忙,儿子这事也不是个易事……”
秦月晗早在心中冷笑,对他道:“哥哥就不要考虑爹忙不忙了。上次那个刘衍面上对你忠心耿耿,私底下还不是投靠了凌家?现在礼部又被凌大人掌控着,爹是心疼哥哥在礼部呆着不舒服,又施展不开拳脚,这才想着这回事。况且,哥哥只要不像上次一样捅出篓子,爹在朝中游刃有余,又何来繁忙一说?”
秦星予面色一僵,遂道:“妹妹教训的是。上次是我用人不查,给爹添了麻烦。”
秦豫则摆摆手,道:“过去的事了,都不必再提。星予,爹是想着,让你到兵部来帮衬着爹,你自己也得操心着些。你最近和还坚持习武?”
“爹放心,儿子每日天不亮就去演武场与将士们一同晨练,断不曾荒废了武功。”
“好。”秦豫拍了拍他的肩,“中元节前不是要去三清山么,你这几日多练练骑射之术,三清山脚下要比射艺,爹老了,还得靠你给我们秦家争口气。”
秦星予立马道:“儿子明白。”
乔宁话不多,一路上只是应和着笑笑,瞧见风灯下的七里香开得正旺,才道:“这花去年都没怎么开,今年开得甚是美,可见秦府有福。”
两个孩子就都附和着,秦豫也随她们在树下的石凳上坐了,摇着折扇扇风。
仲夏之夜,蝉鸣顿挫,是难得的清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