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们只对着尸体隔空便能行仵作之事,掌刑部和大理寺推敲侦查之法,言辞凿凿,仿若目睹当时真情真景,精妙程度着实令人惊叹。
但我记得各位大人似乎是在礼部任职,或许是我记错了,故而才会有此疑问。”
她干净认真的眼神,看起来只是因为好奇,然话音刚落,那几人的脸唰的一滞,有两人还攥紧了拳头,转过身喘粗气调整呼吸。
沈萩茫然地跟着上前,眨了眨眼问:“大人们果真调任了?”
尤氏见那几人面色讪讪,自然也听出沈萩的话外之意,换作往常她定会出面解围,但今日,她却没有兴致去做和事老。她半辈子操持后宅,为夫郎为儿女,没换来感恩反倒险些丧命,何其可悲。
官员们起先还想跟沈萩解释,但小姑娘伶牙俐齿,竟将他们堵得毫无章法,不得以,尴尬地面面相觑后,赶忙告辞离开。
“夫人,你们府上少人了。”沈萩走到棺材前看了眼,余光却在注意着院里人的一举一动,她知道霍行一直都着人跟踪自己,此时她到窦家的消息定也传到他耳朵里,依着他多疑的秉性,定会猜测她的到来另有猫腻。
加之沈萩在他面前刻意营造的单纯印象,恐怕霍行会以为她是来为傅英辞清理打点的。
尤氏拿帕子拭干眼尾的泪,仔细回忆一番,忽然说道:“从昨夜事发到现在,刘管家似乎就不见了。”
两人站在棺材尾端,沈萩压低声音:“人我已经抓住了,但现在不是时候放出来。”她往小门处瞥了眼,问,“那位代笔书信的老先生,可还在府上?”
尤氏震惊:“你怎么..怎么会知道有这个人的存在?”
傅英辞派来保护尤氏的那两个人,做事很是干练,不光摸清窦家底细,还把刘管家和代笔老先生一并打听清楚。根据沈萩猜测,那位代笔老先生应当是窦尧雇来写尤氏遗书的。
时至今日,坊间关于傅英辞逼死窦尧的流言已经传的甚为激烈。
舆论呈一边倒的趋势压向傅英辞,他却根本不介意,甚至在沈萩登门时,正在准备弹劾下一位官员。
吴元载亲自领人进门,边走边回头小声道:“姑娘可不要听外头风言风语,那都是恶意中伤。我们世子爷只是脾气坏,人却很好。窦家下人都说了,窦大人是摔倒在地猝死的,根本不关世子爷的事,姑娘千万别误会,他...”
沈萩嗯了声:“我知道的。”
吴元载还是不大放心,待走到书房门口时,欲言又止。
沈萩本想等他说完,但他似乎没想好该怎么说,只是很为难,反复思量后憋了回去,上前叩门。
案前摆着几摞书卷,沈萩没有看到人,待走近些才发现傅英辞埋首在书卷间,写的酣畅淋漓。
许是在家中,他没有束发,散着披在脑后,只几绺滑到胸口,衬的人面若冠玉,俊美至极。他似乎很喜欢穿绿,里头是件白色中衣,外面裹着墨绿色绸服,腰带系的很松,欲落不落地勾在那儿结实精健处,随着呼吸而上下起伏。
他很白,领口露出的那点皮肤甚至能看清底下的经脉。
待奏疏写完,傅英辞蹙眉从头到尾检查一遍后,低头吹了吹墨迹,刚抬起眼皮,便被对面那人吓得打了个哆嗦。
“傅世子,忙完了?”沈萩趁他晃神之际拿起奏疏草草读了遍,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
傅英辞脸色郁结:“谁准你进来的?”
“吴管家。”沈萩如实回答,接着便扬了扬奏疏,反问,“窦尧的事没处理好,你便马不停蹄弹劾别人,便不怕陛下因此事问罪与你,革了你监察御史的职?”
傅英辞冷冷嗤笑:“你管的未免太多。”
沈萩不恼,但也没由着他发疯,她举起奏疏,然后在傅英辞阴沉的盯视下,将它撕成两半。
“我是为你好。”
“不需要。”傅英辞乌沉的眼眸翻腾着巨浪,已然克制了不忿,他望着桌上撕烂的奏疏,忽然抬头看向沈萩,“你究竟要做什么!”
“我说过很多次,但傅世子都没当真,既如此今日我便郑重再说一遍,我喜欢你,所以我要为你的人生负责。你好也罢,坏也罢,我都喜欢你,我只喜欢你。”
“疯子。”傅英辞根本不信她这套鬼话。
沈萩忽然把手臂放在案上,上身前倾逼得他不得不与自己对视:“傅世子,我想跟你试试....”
傅英辞蹙眉,嫌恶地乜了眼:“试什么?”
腰带滑落,墨绿色绸衣顺势敞开,他要抓紧衣襟,沈萩却没给他机会,在那手动作前,一把将其攥住。沈萩的手纤细柔软,包裹着他的修长温润。
傅英辞只觉心跳停了瞬,接着便要奋力甩开。
沈萩抓的很紧,怕被挣开遂用两只手箍住他的右手,人被硬生生拽到他怀里,脑袋咚地一下,露出来的皮肤登时变红。
沈萩仰起头,目光明亮:“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