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在花瓣间流转。看起来恰似仙界莲花落入凡尘凝结成了宝石。
遥望神女,有水佩风裳之姿。近观仙容,实乃璧人无暇。
皇帝萧微言久久注视着雨中神祇,雨丝缠绵,半点不沾身。他只觉得喉头发紧,视线始终不曾离开。
“祂可是月神?”
宣菱拢拢干燥的发丝,默念,系统继续把雨丝收进空间,不要停。
好在不多时,云销雨霁,天空更显明媚。
寂和眼中情绪难平,他追求仙道多年,却无法突破凡人之躯。而月神是真正的神祇,上天入地,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凡人的寿命有限又极其短暂,只有神明才能做到,与天地同寿……
寂和屈膝跪地,语气多了几分虔诚:“恭迎月神驾临——”
“恭迎月神!”
周围所有人像是被解开了禁锢,各种嗓音汇成一句话。他们有的痴痴呆望着,有的不住磕头祷告,在神明面前,权与贵也是如此渺小。
史官记述曰,梁安泰五年,祭天迎神,神女现世,美姿仪,广神通……
宣菱莲步轻移,声音起伏平静。
“吾受命于天,以拯凡尘。今受祭祀大礼,现法相与汝等一观。”
“吾先前所赐之稻种,汝等应广加培植,使粮食丰足,百姓不饥。”
皇帝最先昂首,急切答应道,“如神女言,朕会做到的。”
王太后垂首跪在地上,斜睨了他一眼。她先前不恭不敬,不知道月神可有所察觉。内心忐忑难安,素来稳重的她也险些跪不直。
寂和道:“月神娘娘心系天下,此举定能福泽万民。”脸上团起讨好的笑,牵动眼角皱纹。
皇帝心喜,接着道:“月神若能在梁宫多留些时日,亲眼见到下一轮稻种收获,岂不更好?”
他最后显得有些腼腆,两颊微红。“微言愿以举国之力奉养神女……求神女垂怜。”
宣菱哑然,眼皮极其细微地抽搐了一下。
只见皇帝萧微言,年方弱冠,是个清瘦的少年人,身躯陷在金黄龙袍中。凌厉飞天的五爪金龙更衬得他形容局促,气质暗弱。像个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孩。
但他此时眼中燃起了光,像置身噗噗索索燃烧着的火堆,瞳仁明且亮。眸光清晰倒映出宣菱的脸庞。
神女曰:“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