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阿玛的需要,她也肯定不会遮遮掩掩。若儿子猜的不错,姨祖母就是担心阿玛都已经痊愈了,您还不知道个中情由,平白落了下乘。”
按制,一个亲王可以有两个侧福晋。
而自家阿玛这么些年来,却一直也没有立侧。今年选秀,眼瞅着皇玛法要给心爱的儿子们都选上一两个美人。
阿玛怕一连被塞进来两个不知路数的侧福晋,干脆就把生了弘时的李格格给提了上来。
现在水涨船高的,同时可也成了侧出子。
礼法上,也有继承爵位的权力了呢。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他这个世子的竞争者。
乌拉那拉氏虽然知道儿子所言有理,但是……
她双眉紧锁,死死地盯着弘晖:“那依你的意思,咱们就只回信谢过你姨祖母的提醒,然后再写信关心你阿玛一二么?”
“当然不是。”
弘晖微笑摇头:“按照咱们大清律,皇子皇孙无故不得擅离京城。但皇玛法启行之前,将监国事交给了三伯和五叔他们。阿玛遭此大事,当儿子的担心不已。星夜兼程,赶过去探望阿玛。如此孝道之事,于情于理伯伯叔叔们都该给儿子行个方便吧?”
“你去?”
“对,儿子去!”弘晖微笑点头,与胤禛相似的眉眼里满是认真笃定:“阿玛像儿子这么大的时候都已经大婚了,额娘再不必把儿子当成小孩子般。”
“有事儿子服其劳,作为雍亲王府世子儿子责无旁贷。您只管跟阿玛他们写信,准备些想要给他们带的东西。儿子这就往诚亲王跟恒亲王府,请叔叔伯伯们多多帮忙。”
虽说此行该不会有什么危险,但是万一呢?
未免节外生枝,胤祉当然是不怎么肯的。尤其虽然他跟老四名义上都是太子党,但他们两个素来不合,他也有那么亿点点不想给弘晖这个表现贤孝的机会。
但弘晖长得像胤禛,性子上可不像他那么古板爱较真。
小少年说哭就哭,眼睛里跟装了阀门似的。眼泪哗哗掉,声音中都带着满满哽咽:“三伯,若不是事态紧急,侄儿也不能求到您面前来。您就行行好,帮帮侄儿吧。百善孝为先,侄儿这也是为了跟阿玛尽孝啊……”
哭着喊着一大堆,中心思想就那么一句话:我欲行的,是孝道大事,哪个要拦着我,回头我就往皇马法面前告哪个的状!
谁敢说途中不安全,他就敢对谁眼巴巴泪汪汪地借侍卫。
横竖关山虽远,拦不住他想去看望阿玛的心。
胤祉无奈,只好说兹事体大,他得跟别的在京兄弟们商量。如果大伙都同意,他就也不反对。
然后弘晖就马不停蹄地敲了所有成年叔叔伯伯的门,连大阿哥府都没落下。
基于前头那个诬告事,老三绝对是胤禔最恨的弟弟,没有之一。能给他添堵的事情,胤禔绝对当仁不让。
这不,刚一见面这位就端着大哥的款儿把胤祉好一通讯,就差问他挡着孩子尽孝到底安得什么心了。
胤祉做贼心虚,也不敢跟他强梁。
老五是个老好人,老十、十三都跟弘晖穿一条裤子。就连素来瞧不上自家亲哥的十四,都被弘晖的孝心与勇气折服。
还小声嘟囔了两句老天爷也不公平,怎么就让那大冰块生了这么个好孩子?
如此,弘晖轻易达到目标,还得了叔叔们送来的护卫与礼物。
没办法,皇玛法标榜兄友弟恭,最喜欢看着皇子们一团和睦。如此天然的绝佳舞台,他们又怎么会错过表现机会?
笑纳了所有关心的弘晖笑,在额娘的嘱咐里带着三弟弘旻一路疾驰往热河行宫。
不消两日就到了目的地。
胤祉他们报告消息的折子还没到呢,两个小少年就已经到了行宫门口。康熙闻听一整个吓住:“你再说一遍,是谁来看老四了?”
梁九功行礼:“回皇上的话,是雍亲王世子与三阿哥闻听王爷生病之后,星夜兼程来瞧他们阿玛来了。”
胤禛患的可是时疫,没彻底痊愈之前,哪敢再见旁人,再增加丝毫传染风险啊?
所以两少年注定见不到他们心心念念的阿玛,而是风尘仆仆地被带到了康熙面前。弘晖还好,到底年长几岁,骑射上也向来优秀。
弘旻却是打长这么大,第一次长途奔袭。
连续骑马许久,小家伙下马的时候腿都有些发抖,走起路来也有那么些一瘸一拐的味道。稍稍走快一点,大腿里子摩擦得生疼,还得为他加上龇牙咧嘴的效果。
可他丝毫不抱怨,见礼后便目光灼灼地看着康熙:“皇玛法,我们阿玛到底怎么样了?孙儿们到底什么时候才可以见他?闻听此次时疫甚重,我们很担心他。”
他身边,弘晖也是一脸焦灼,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康熙,其中满是关怀担忧。
还是那句话,没有高山,显不出洼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