捞,脚下不稳,下一秒右手被人扶住。
看到是周予北,她更加语气焦急,指着被水流越冲越远的衣服:“衣服掉下去了……”
周予北是过来捡球的,一过来就看到了这人差点摔倒的一幕。
他回头看了眼,而后面无表情撇开,弯腰把球捡起来,语气很淡:“无所谓。反正,”他停顿了一瞬,看向她,“也不稀罕。”
听这语气,林夏惜却觉得周予北是认为她不稀罕不在乎才会这样不小心。
明明,明明什么都不在乎的是他啊……
院子的梧桐树下,许一舟摆摆手说不行了,累得坐到了秋千上,周予北早就拿着皮球回去又玩了两轮了。
欣欣的精力还很旺盛,闹着周予北继续玩,一旁的小黄狗无人陪玩绕着自己的尾巴打圈,小孩子嘻嘻哈哈的声音不断从海棠树下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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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如洗,夜空中有繁星点缀,黑夜里一人循着光朝坡下走。
四周的野草漫过了林夏惜的膝盖,扫在肌肤上痒痒的,她一边压着杂草一边四处张望,终于在一块大石头旁,瞧见了被拦截住的灰色外套。
她三两步跳过泥潭弯腰拾了起来,没坏,只是脏了点,回去洗洗就好,林夏惜很欣慰。
微光闪过,林夏惜视线随之过去,被石头卡住的树枝上缠着一个在月光下发光的东西。
是石台上的那条银链。
……
方才下来的时候是下坡还好一点,回去的上坡则有些难度,林夏惜试探性踩踩石头,确定是实的才敢踩上去。
行到一半,脚下的石块松动,一个踉跄,在空中乱抓的手臂被人握住,稍稍用力,就将她带到了一块平地上。
“你怎么来了?”林夏惜看到突然出现的周予北讶异道。
周予北没有正面回答她,瞥了眼她手臂上挂着的外套,反问:“就为了一件不稀罕的衣服?”
林夏惜抿了抿唇,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
她虽不想和周予北之间发生点其它什么,但也不想让他误会自己讨厌他。
“我说那话不过是情急之下的回嘴。”林夏惜顿了顿,声音近似嘟囔,“我们本来也没认识几天,哪来的稀罕不稀罕。”
说到这儿,她语气低了些,眼神虚虚瞟向别处。
好半晌才转回来看着他,继续。
“再说,既然你都下来找我了,自然是把我当朋友,我当然也……”
“我下来找我的东西。”周予北打断了她。
……行吧,又自作多情了。
“是这个吗?”
两指之间一条细绳亮晶晶的在夜里闪烁。
“这里面是什么东西啊?”林夏惜把银链伸到他面前,“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瞧这神态,可不像是否定答案。
“没什么,别人送的。”周予北把她手上的银链勾了回去,一个大跨步上了小道。
嘁,不想说算了。
反正她早都看过了。
方才从树枝上扯下来时,林夏惜拎在手中反复端详,就是一根很普通、很普通的银链啊。
有必要大半夜的还顺着水流下坡来找吗?
林夏惜正想着,见丛林小道上都快看不到周予北的影子了,连忙跳上去跟上他的脚步。
回去的时候夜色已深,欣欣和奶奶已经歇息了,他们将院子摆设恢复原样,林夏惜扫完地,跟着两人回了住宅屋。
路上许一舟和周予北说起后天的行程,林夏惜没加入他们的对话,一个人默默地走着,脑子里还在想那根银链的事情。
走了一半路程,林夏惜终于想起在哪儿看到过了。
刚来住宅屋的那天晚上,在客厅碰见周予北的时候,他手腕上就缠着这条银链,只不过这之后就没再见他带过了。
什么宝贝,见了人就要藏起来?
林夏惜当然也好奇。
她拾起银链的时候,注意到上面挂着个圆圆的、像怀表一样的东西。
手轻轻一碰,开关咔哒一声,盖子弹开。
有些意外的是,里面居然是一片三角梅,被做成了标本置于其中。
三角梅原本是深紫色的,可能是干了也久了,变成了浅浅的粉紫色,在月光下看着还挺好看的。
林夏惜想起了周予北父母的工作,想必是他爸妈从国外给他带回来的,他留在身边做个念想。
一路上,林夏惜都心不在焉的,想着那片三角梅。
……
洗完澡后,林夏惜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越想越不对劲。
周予北爸妈不是在澳大利亚工作吗?为什么不带那边象征性的植物样本,比如澳洲茶树、袋鼠爪。
而是这随处可见、甚至有点烂大街的三角梅……
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