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nine(2 / 5)

绣着淡雅精致的竹纹。

在她的注视下,裴宁辞缓慢地褪了外衣,骨节修长的手指把它叠放整齐放在床边。

一层又一层,他亲手脱下先前一件件穿起来的衣衫。

只余薄薄一层里衣时,裴宁辞终是无法忍受她那轻慢的视线,仿佛在用眼神暧昧地抚过他每一寸肌肤。

他闭了闭眼跣足下榻,起身后登时比李婧冉高了许多。

裴宁辞分明在低眸瞧她,李婧冉却掌控着主导地位。他颇有些难以启齿道:“殿下,臣...... 臣帮您宽衣。”

他这一生都从未说过此等轻浮的话,也从未侍奉过他人。

得此殊荣的女子却丝毫不以为然,尾音上挑,似是调.情:“不用。”

裴宁辞眸光一颤。

...... 她要的,是看着他满身狼狈地跌落尘埃,而她却高高在上连衣角都不乱分毫。

地砖冰凉,寒风吹过雕花窗的细缝,拂过裴宁辞单薄的衣衫,轻吹起他的发丝。

裴宁辞只着薄薄一层里衣,而李婧冉身上层层叠叠的衣裙却穿得齐整,无形中判定了二人地位的高下。

他在用尽一切,费尽心思地讨他身前这位尊贵女子的欢心,求她高抬贵手。

可裴宁辞读了这么多年的圣贤书,礼义廉耻已深深刻入他的骨子里,他习惯了被人奉于高坛之上,习惯了受人尊崇。

能当着李婧冉的面宽衣解带已是裴宁辞的极限,即使他深知面前的女子拿捏着他的把柄,他的自尊也万万不允许他如那楚馆和长公主府里其他男子一般,摇尾乞怜。

呼吸声清浅交错,裴宁辞喉结微动,上前半步轻抬起李婧冉的下颌,半阖着眸主动低头吻她。

只是李婧冉却伸出一根手指,抵在他的薄唇。

两人离得很近,近到像是缱绻缠绵的情人,李婧冉微微笑着,眼神却含着凉意。

她轻声道:“祭司大人,可是要本宫亲自教你如何服软?”

服软与臣服,这些词语天性便带着高低贵贱。

李婧冉如何能容忍裴宁辞高高在上地低头吻她?

她要的是神明为她献祭。

他不愿褪下里衣可以啊,那就得学会怎么从别的方面弥补她,讨好她。

主动献吻,与低头吻她是不同的。

裴宁辞当真是个很聪颖的人,他分明如此通晓人性,平日里却偏要装出那副冷淡疏离的样子,将自己和人世凡尘划出清晰的界限。

他听懂了李婧冉的意思。

她想要他在她面前屈膝,脆弱地仰起颈子索吻。

更确切的说,是求她恩赐般的吻他。

就连面见天颜,按照惯例大祭司也被开恩无须屈膝。

大祭司跪天跪地,却从不向任何人下跪。

她想要让他破例。

从沾女色,到下跪,她要将他的所有禁.忌逐个击碎。

就像是要击碎他的傲骨,让谪仙般清冷孤高的人变得卑微。

裴宁辞一言不发,却只是轻勾着李婧冉一同躺倒在床榻上。

轻纱帷幔晃动着,月光透进来只余影绰光影,朦胧地照在两人身上。

裴宁辞仰躺着,乌发凌乱地铺在他身下,感受着身上属于另一人的分量。

他轻轻喘了下,眼眸上移与李婧冉对视,嗓音依旧是哑的,这次却是刻意染上了些情愫。

“殿下,您压到臣的发丝了。”

分明没有任何逾矩的字眼,拼凑在一起却变得如此引人浮想连篇。

高高在上的大祭司又冷又欲,很诱/人。

而如今主动引.诱她的裴宁辞却像是禁欲者破戒,比其他任何时候都更能讨李婧冉欢心。

裴宁辞说罢,那双浅金色的眼眸就这么凝着她,李婧冉能从中看到自己的倒映。

他在引.诱她,引.诱着求她放过他。

李婧冉唇角轻勾,指尖如一尾冰凉滑腻的鱼,若有似无地隔着单薄衣衫,滑过他的心口。

裴宁辞忍受不住这种折磨,修长的手指圈住她的皓腕,微微仰着脖颈,主动偏头吻上了她的唇。

晚风吹得轻纱摇曳,许钰林走到窗边悄悄眺时,瞧见的就是这一幕。

长公主在上,衣衫整齐得一丝不苟,而他那向来如谪仙般不可近身的阿兄衣衫单薄又凌乱,露出一片冷白的肌肤。

几缕乌发顺着他的里衣探入衣领之中,他阿兄分明那么圣洁,却在闭着眼主动仰头,吻着世间最贪图享乐的长公主。

这一幕太过有冲击力,许钰林一时之间竟回不过神来,在窗边怔了半晌。

他听到长公主嗓音含笑,似是宽容上位者的温柔轻斥:“大祭司怎么连接吻都不会?”

女子温和又不失强硬地掐着他的下颌,居高临下地欣赏着裴宁辞眼眸湿润的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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