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白衣闪过,有人高高站在断裂的山石上,阴沉地望着山脚下的轩辕军队 ,标志性的银白面具遮脸,银发随风飘扬。
蓐收震惊:“相柳你没死?”相柳没有理睬他,他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死去的共工,左手瞬间凝聚出一团冰霜,化为六道冰刃向颛顼急速刺去。
一切发生的那么突然,众人措手不及,颛顼身体被直接贯穿,一头栽下马来。
“陛下!”一时间轩辕军乱成一团。
“相柳!”有急切的女声从人群后方传来,小夭气喘吁吁地拨开人群,出现在相柳面前,她身后跟着黑帝颛顼。
相柳瞳孔骤然一缩,不可置信地看着颛顼。
原来,小夭在神农山制毒打发时间时,感受到了来自西北方的震动,心蓦然快速跳动起来,直觉告诉她人间有大事发生。
她不顾一切地找到颛顼,逼问之下得知今日是与共工的决战之日,想到相柳现在和共工在一起,她眼前不由发黑,强行逼着颛顼带她到不周山找相柳。
考虑到战势不明,为了安全起见颛顼用小夭送他的化身傀儡先行一步到达战场,探查敌情。所以,刚刚那个死去的颛顼只是傀儡假人而已。众人松了口气,心中不由对西陵大王姬多了几分感激。
颛顼挥手化气为巨剑向相柳劈去,相柳毫不示弱,冰刃雪花般四散飞出,带着寒意与杀气直冲颛顼面门,两方的怒火是如此来势汹汹,紧急关头小夭奋力横插到了二人中间,巨剑与冰刃在即将贯穿她的身体前分别硬生生顿住。
颛顼震惊且错愕地看着她:“小夭!”
身后相柳厉声喝道:“走开!”
小夭没有退缩,她看着颛顼,满眼的哀求:“哥哥,你答应我不会杀相柳的!”颛顼强压怒气:“你刚刚看到了,我不杀他他却要杀我。”
“相柳是养不熟、恩将仇报的恶兽,共工的走狗,魔头蚩尤的部下,不杀他难以平四方将士的怨气!小夭快闪开,不要犯糊涂!”
“既然是这样,我是蚩尤的女儿,你杀我更能平息将士们的怨气。你要杀相柳便把我一起杀了吧。”小夭凄然道。
“你敢!”相柳暴怒,眼中燃起熊熊怒火像是要将小夭燃烧殆尽:“这是我和颛顼之间的事情,你没有资格插手,让开!”
小夭并不理会相柳冷冰冰带着威胁的话,她决然地站在颛顼面前,一动不动,非要他给她一个答复。
“小夭你说什么胡话,我怎么可能伤害你!”颛顼与小夭对视良久,终是颓然抬手示意部下退下:“我答应了姑姑照顾你,我会满足你想要的一切。”
“但是你今日为了大荒魔头相柳与轩辕军对立,从此以后世上便再无西陵大王姬,你好自为之。”颛顼艰难地咬牙对小夭说出断绝关系的话,心口仿佛被重锤击过,口中一阵腥甜。为了保护妹妹,为了给死去的将士一个交代,他必须这么做。
“我们撤!”颛顼带着部下离开了战场。小夭瘫软在地上,望着颛顼远去的背影,流下苦涩的眼泪来。
………………
相柳默立在不周山下,望着激战过后的残垣断壁:“开战之前,义父吩咐我到赤水之北的章尾山给烛龙送机密信物,说事关神农军的生死,要求我只身一人前往。”
“事关重大,我没有怀疑,没有过问一句多余的话,便离开了,却未曾想这竟然是义父一手策划好的诀别。”相柳全身发颤,眼眶发红。
共工死后身体很快消散无踪,相柳想给他立碑砌坟都是奢望。
小夭觉得心里发酸,她从未见过如此脆弱悲伤的相柳,忍不住上前抱住他:“共工将军一生在为神农军奋斗,你曾经说过,一个将军最好的结局便是死在战场上。他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你知道义父为什么要让我去找烛龙吗?”相柳问她。“我没记错的话,烛龙上神有吹冬呼夏,视明暝晦的强大力量,但他常年沉睡在赤水之北的极寒冰地,与世隔绝,怎么会跟神农军有关系?”小夭确实疑惑。
“看,连你都会质疑神农军与烛龙的关系,我却不曾多想。”相柳自嘲道,声音里满是苦涩。
“还记得我说自己自孵化便没见过亲生父母吗?”相柳很突然地提起他的身世。
“……记得。”
“烛龙是我的生父。”小夭震惊地望着相柳,他俊美的脸上却满是迷茫与哀伤。
“我的生母是一个被祭祀用的普通人类女人。章尾山深处生存着一些上古部落遗民,他们坚信烛龙是他们的守护神,能赐予部落长久的生命与未来。”
“所以每隔一百年这些部落遗民会举办盛大的圣女祭选仪式,被选中的圣女无论愿不愿意都会被带到烛龙面前,下场要么作为烛龙苏醒后的食物被生吞,要么成为烛龙偃熄欲望的工具。”
小夭说不出话来。
“我的母亲是后者,因为貌美嘴甜,颇受烛龙宠爱,但她实际上一直在悄悄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