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惊讶的两人一时竟忘记回答方一的问题。
她再次问,“我不是在开会吗?怎么到了这里?你们又为什么会过来?”眼神迷茫震惊,好像她真的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赵竟成先冷静下来,简单跟她说了刚才发生的事情。
方一神色清明地听。
“李教授说,那时汤教授在问你关于机器人自主权的问题,你正要说话……”观察到方一在听到自主权后目光有变得散涣的趋势,他解释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停住,因为——
“我想喝草莓奶昔……”方一再次失智,嘴里反复呢喃着这一句。
这……
赵竟成和张承再次失语。过了一会,张承提醒她,“草莓奶昔在你手上。”
闻言,方一低头,喝了几口,片刻之间,又恢复了清明的状态。她奇怪地看向赵竟成,“你刚才说到哪了?我怎么记不起来。还有,你怎么停下来了?”
她好像对自己方才的所作所为毫无知觉。
他们二人对视一眼。赵竟成沉下心,努力让自己听起来平静,“刚才说到开会的时候……”
这时,方一看起来还很清醒,在他停下来的时候,会点头催促他继续。
赵竟成接着说:“汤教授问你有关机器人自主权的设置原则……”
他没有说下去,因为他挫败地看见,方一又一次陷入混沌,和之前一样,嘴里嘟囔着些“喝草莓奶昔”之类的胡话。
像刚才那样,他们建议她喝一口手中的奶昔,方一就又清醒过来。
这,是什么情况?他们震惊了。
方一却像个没事人那样,平静地让赵竟成继续讲下去。
荒谬,这是他们唯一的想法。
赵竟成打算再试几次,用眼神制止了蠢蠢欲动要说些什么的张承。张承不明就里,但还是停下原本的动作。
之后,赵竟成反复试了几次,说大部分事情的时候,方一都是清醒的,但只要一提到学术问题,尤其会上的自主权问题,不用三秒,她一定会陷入哪个奇怪的神神叨叨的状态。
更神奇的是,只要按她说的,让她喝几口草莓奶昔,她就能很快又恢复过来。
他们尝试用“那个问题”“那个公式”之类的代词,而不是具体的名字来指代。当他们使用指代的话时,方一是能够保持清醒的;可当她一说出具体的词,她又会陷入混沌。
若不是亲眼试了几次,赵竟成根本不相信世界上竟存在如此荒诞的症状。
最后一次尝试,赵竟成请张承拿手机把他和方一对话的全程都录了下来。等方一清醒过来,他们立刻把刚才的视频放给她看,还跟她说了他们的观察结论。
方一呆了很久,脸上是茫然无措,显然,她也不明白这是怎么发生的。
沉默了十多分钟,她好像终于从震惊中缓过来,冷静地交代接下来的安排,“张承,你有汤教授的联系方式吗?”
莫名被点名,张承有点惊讶,“有的。”心里纠结,她是什么时候发现他和汤教授之间的关系的。
“你给他发个消息,说明我现在的情况,然后帮我请个假,峰会之后的行程我就不参与了,我这个状态,不太适合再介入类似的活动。”她顺理成章地、淡定地给自己把会议推掉。
“好的。”张承答应地快。
“赵竟成,帮我查一下附近的三甲医院,精神科或者脑科比较好的那种。如果有号的话,我一会直接去检查,不拖着。”
稷城拥有全国最顶尖的医疗资源。如果在这边都检查不出原因的话,别的地方的医院更没办法了。那么,她就有了借病退出的,很完美的理由。当然,肯定是检查不出的,方一想,毕竟她是装的。
计划是这么计划。
不过为了不露馅,她还是表现得出焦虑之中努力保持镇静的模样。演技之佳,她都想在心里给自己颁奖了。
赵竟成:“好的。”然后立刻在手机上查了起来。
他们效率很高,十分钟之内,张承说明完情况,赵竟成也找到了医院,给她挂上号。
“行,那我去医院了,你们接着做刚才的事吧。”方一淡淡地下结论,起身准备去医院。
“要不,我和你一起去吧?你一个人,生着病,要是中间出了什么问题,也不好办。”张承提议。
方一沉吟片刻,“好,那麻烦你了。”语气镇定,又透出丝脆弱。
张承:“嗯。”他掏出手机,打算先叫好车。
安静的片刻,赵竟成突然出声,“要不我去吧?毕竟是我找的医院,也是我挂的号。”
张承奇怪地看一眼他,“我过去还算方一的追求者,给我个献殷勤的机会?”
“还是我去吧?”赵竟成倒是意外地坚持。
两人陷入片刻的僵持。
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