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脚下方向一转,往曹司马的宅子去了。
到了曹府,曹司马见是他很是奇怪:“大都护这……是跟公主闹别扭了吗?”
不等丛镜开口,他就絮叨开了:“公主金枝玉叶,有点小脾气也是正常的。虽说昨晚在庭院中点火险些酿成大祸,也是她不熟悉北地天象所致,大都护要多多包容,这日子才能好过,免得大年初一还被赶出家来……”
丛镜不耐烦地打断他,“曹司马很有经验?”
曹司马一下被噎住了。他早年娶了妻,无奈妻子早逝,这些年也就没再续娶,一个人孤苦伶仃。
丛镜背着手走进去,“曹司马珍藏的好茶,拿出来让丛某见识见识?”
曹司马肉疼,曹司马想拒绝,但曹司马不敢。
磨磨蹭蹭地取出来煎了,丛镜喝了一盏,跟喝酒似的:“确实不错。”
曹司马在心里撇嘴,就丛大都护那牛饮的方式,能品出来什么?真是白白糟蹋了他这好茶饼。
他问起了别的,“昨日抓那探子,大都护准备怎么办?”
丛镜拿着空茶盏在手中转了一圈,“先关着吧。”
曹司马又给他添了一盏茶,“不审么?”
丛镜看着炉子上翻滚的茶汤,“不急,现在就审,他什么也不会说的。”
“前年重创突厥,去岁又起了疫病,死了不少牛羊,突厥一时半会儿还缓不过来。”
“昨日那酒楼,应就是他们最后一处暗哨。现下只要防着他们南下在边境流窜抢掠即可。”
曹司马点点头,“想来往后应没有突厥探子再来了,庭州城能安生一段时日了。”
丛镜眼中狠戾,“还不能放松。”
或许,马上就要变天了。
曹司马点点桌案,“大都护快饮吧。这《茶经》中说这好茶啊,其精英随气而竭,冷了就不好了。”
其实曹司马都快要心疼死了,丛镜简直是暴殄天物,他暗暗后悔怎么不说茶饼没了呢。
从曹府出来时,时候还早,走到市集远远就看见明和主仆三人在街上逛,一人手中还拿着一支糖葫芦。
中间的小娘子,披着湖蓝的披风,脸边还有一圈白狐毛,抿着唇听摊主吹嘘,脸上满是认真。
那摊上摆着一些鞍鞯、马鞭之类,明和伸手拨弄着,还拿起来端详。丛镜勾唇笑了笑,抱着剑转身。
算了,他再转一圈再回去吧。
*
最终明和也没听摊主的推荐,自己挑了一对皮质射鞲。要说北地最不缺皮毛制品,皮质厚实,边缘扎的齐整,用来做臂缚再好不过。
回了都护府,丛镜还没回来。明和匆匆跑进寝屋要换衣,叫兰芽给她找了齐胸襦裙出来。
兰芽奇怪,明和向来怕冷,冬日刚来就弃了那齐胸襦裙,只穿暖和的褙子。
她开口问,明和只催她快找。
换了齐胸襦裙,明和还特意搭了条天青色的披帛,把丛镜送的那条璎珞项圈带上,红色的玛瑙,天青色的瑟瑟石配上红色的齐胸襦裙和天青披帛,煞是好看。
兰芽和棋酒对视一眼,了然的笑起来。
又重新绾了发,梳了宝髻,带上牡丹绢花,簪上金花钗、金花钿,还换了个玛瑙垂珠耳坠。
她站起来转个圈:“好看吗?”
兰芽连连点头,“公主什么时候都好看。”
棋酒笑着拉她坐下,又给她描了个点珠红花钿。
铜镜中印出一张娇靥,粉面朱唇,艳若桃李,好似一朵怒放的牡丹花。明和眨眨眼,满意极了。
丛镜天微微黑的时候才回了都护府,才踏进内宅廊上,就见明和从前面提着裙摆跑来,廊下已经挂上了灯笼,昏黄的灯光在她面颊上变换着光影。
丛镜一眼就看出了她的不一样,不管是一袭红裙还是精致的高髻,或者娇艳的牡丹绢花,额间的花钿,还有比平日更红的樱唇。
他有些愣愣地看着跑到自己面前的小娘子。
明和仰头问他:“好看吗?”
他也看见了她项上的璎珞项圈,把目光移又到她明艳的面庞上,只一眼就像被烫到了似的移开,“很漂亮。”
明和笑起来,拉住他的手往正房走,“但是太冷啦。”
为了好看,她连斗篷都没有披,丛镜进了内宅她才从屋子里出来,短短几步路,指尖就冻的冰凉。
长长的玛瑙耳坠垂在她柔白的肩颈上,丛镜拉紧她的手,带着她跑起来,几步进了寝屋,拿了旁边的大袖袍把她裹住。
明和吸了几口气,又惊奇的靠近他,“郎君,你耳朵红了。”
“脸也红了。”
丛镜伸手捂住她的嘴,又慢慢移上去蒙住她的眼。
“嗯。”
他是脸红了。
他低声开口:“所以,你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