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明和思绪混乱。
她褪了胳膊上的臂钏下来,又摘了一只耳珰,用上面的细针拨弄了一下臂钏。
上面的机关应声而开。
里面是空心的,塞了母亲给的那两张纸。
她细细地把这信纸叠好,也塞进去,又戴回胳膊上。
她好像又被带进了一个巨大的漩涡,激流迷住了她的眼,让她看不清方向。
明和在桌边坐了会儿。
兰芽上前小声询问要不要传午膳时,她才回过神。
她站起来走动两步。
算了。
她现在知道的太少了。她甚至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局中人。
装聋作哑,或许更合适。
想通了后,她才打起精神,吩咐兰芽顺便告诉小厨房,晚膳丰盛一些:“大都护晚间回来。”
兰芽笑着去了。
*
晚间天还没黑,丛镜果然就回来了。
明和正在院中四处走,瞧他跨进院中,风尘仆仆的,面上的胡须许是几天没刮了,凌乱如杂草。
她轻皱起眉,也不唤“郎君”了,远远地道:“那边房里给大都护备了沐浴的热汤和新衣。”
丛镜也没应声,转身去了。
晚膳摆好他才出来。穿了她给他备的新衣,面上的胡须也清理了,露出干净俊俏的一张脸。
明和这才把目光放在他脸上,脸上漾着笑,招呼他:“郎君快坐。”
又热情地给他盛了一碗汤。
丛镜看她一眼,接过去,道:“你怎知我今晚回来?”
明和心中一震,含糊道:“曹司马说的。”
丛镜好似不是很在意,也给她盛了一碗汤,放在她手边。
明和盯着他低头用饭的侧脸,丛镜发觉了,转脸看她:“怎么了?”
明和张口就来:“郎君瘦了。”
丛镜好像弯唇笑了一下,太快了她没看清。
他又喝一口汤。明和今晚有些不正常,但他很受用。
他放下汤碗:“你先用饭。一会儿我有事同你说。”
明和捡起的汤匙又放下了。她嘴角张合几息,还是望向了丛镜,目含幽怨:“不能现在说吗?”
丛镜都不看她,冷漠道:“不行。”
明和匆匆吃完了饭,她一向奉行“食不欲急,熟嚼令细”,今日却弃了这规矩,又急又快地吃完了。
碗碟才撤下去,明和就道:“现在可以说了吧?”她心中有些不安,即便努力克制,语气里还是透了一丝急切。
丛镜道:“……你还没去遛弯儿。”
明和第一次痛恨自己一身毛病,饭要细嚼慢咽,晚饭后还要走动消食,每日雷打不动。
她道:“不急,你先说什么事。”
丛镜还是不依不饶:“你今晚吃得太快了。”
明和不理他:“你快说呀。”
丛镜索性不看她:“你不去消食,我就不说了。”
明和恨不得撬开他的嘴,她愤愤地起身,甩甩袖子,大步往外走。
到了门口又停下来,期冀道:“你能不能和我一起,我们边走边说。”
丛镜无情地拒绝了:“不行。”
明和咬牙切齿,恨不得去掐他:“丛镜!”